鲍余坐了下来。
他说:“灵月桂,这件事,你真的要坦坦白白地说,我和你分析一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是唯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
“樊刚的死是和你有关的,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们不了解真相,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懂吗?”
灵月桂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她真的一无所知。
“樊刚是我的老板,我和他除了在歌舞团以外,没什么交集。”
“不过,我猜到他可能是有点一喜欢我,最近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约我出去,但我真的都推掉了!我只想好好跳舞的。”
“那昨晚,你为什么会去他家?”
“昨天晚上是几个同事一起在KTV喝酒的,因为我们芭蕾舞队过两天会全国巡回演出,所以大家都想着放纵一下,就喝了很多。”
“我是真的喝了很多……然后,我最后有印象的是樊刚来了,他说要送我回家,我就坐上了他的车了。”
“接着呢?”鲍余听着。
“等我再次醒来,就在他的别墅里了,我躺在一张床上。”
“好,从这里开始,你慢慢说,每一个细节都不要忘了。”鲍余按动了录音笔。
灵月桂回忆:“我……我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了,酒也醒了,然后我下床走出去。”
“我当时是在三楼,三楼有一个露天阳台,阳台上有一些绿植什么的,挺漂亮的。”
“你有看到阳台上有人吗?”
“没有。”
灵月桂回忆那个场景,那片月光,那高高的梧桐树。
“然后呢?”
“我低头,看到楼梯,二楼的灯是亮着的。”
“我下了二楼。二楼的房门是关着的,房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水声?”
鲍余又确定一次,“什么样的水声?”
“应该是樊刚在放水洗澡吧,不过他还没开始洗,我听到他在打电话。对!我离开的时候,樊刚还是活着的。”
“打电话?那他说了什么?”
“我听到他讲得很大声,内容是工作的,好像是赞助之类的事情。但是完整的内容,我真的是记不清了,我也没听清。”
“你有进去见樊刚吗?”
“没有。”
灵月桂摇摇头,“我原先是想进去的,可觉得进去后,他肯定会纠缠我,再扯下去就更说不清了。”
“一来,我没有事,酒也醒了。二来,我很快就要去全国演出了,我不想在这节骨眼上生事,所以我就决定离开。”
“这个可以理解。”
鲍余同意,“然后你就下楼了,到了一楼,一楼有什么特别的吗?”
“一楼……是客厅。”
灵月桂回忆,“灯也是亮着的,我一心想着赶快离开这里,没多看就出门了。”
“你为什么会有樊刚的车钥匙呢?”
“那把钥匙是放在我衣服口袋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点灵月桂也纳闷,“不过当时天很冷,而且这别墅区是在半山上的,哪里打得到车啊,我实在是不想等了,刚好那玛莎拉蒂又在我眼前,我就坐上去了。”
“你这是属于酒后醉驾。”
“是!是!是!”
灵月桂点头认错,“我深知,车一出小区,我就马上打电话找代驾了。那个代驾小哥是20分钟后来的,他可以给我的时间作证。”
“行,我们会去调查的。”
鲍余相信,灵月桂所说的都是真话。
“其实说起来,樊刚家的别墅有三层,光房间就有四五个,在哪个房间的背后藏着凶手,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可能真没有。”
鲍余无奈,“我们调取了案发前所有的监控都看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进入这栋别墅的只有你和樊刚。”
“而出来的人,只有你。你是唯一在案发现场的重要嫌疑人。”
鲍余点名了“重要”二字。
灵月桂朝后一瘫,心慌了起来。
她当过协警,她意识到自己的口供只是“一面之词”,缺乏有力证据——能证明在她离开时,樊刚还活着的证据。
她小声问:“鲍余哥,我现在是不是走不了?”
鲍余点点头,“对,暂时你要在拘留所里待着,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的。”
从审讯室出来。
祝君富一把将鲍余拉到楼道边,“怎么样?”他焦急地问。
“什么怎么样?”
“她和那个樊刚是什么关系?”
“祝君富!你有病吧!”
鲍余说,“你现在关心的。应该是怎么救灵月桂出来才是。情况对她很不乐观。”
鲍余强调,“如果灵月桂不是凶手,那这个别墅,就变成了一个密室!凶手是怎么进入密室杀人的?!”
他将录音笔递给祝君富,“你好好听听,冷静下来。”
……
……
两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