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六合都没看出来的破绽,尸体前的那两个老东西,更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惶急的找了半天,柳胜伦终于才在穆青庄的胸口发现了异常,那里的衣服轻轻一动,就直接腐朽了。
透过衣服的破洞,已经可以看见里面的肌肤,隐隐约约有一些诡异。
他急忙解开衣领,只见在其胸口上,赫然多了一个黝黑的指印。
那个深入肌理的乌指印,黑如泼墨,就像是被拇指按上去的一般,纹路清晰可辨,宛如烙印一般。
“这是魔功!”柳胜伦就像是被蛰了一样,急忙收手,骇然叫了起来。
无论黑道白道,对于魔教的印象都不算美好,关键是他们的术法太诡异,手段太歹毒。
“行啊,老家伙有点见识,以后谁要是说你一无是处,在下第一个不答应。”看着手足无措的两位谋士,邬非鱼调侃道。
两人显然已经顾不上他的戏谑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术法,却知道这是属于魔功的一种指法,类似于化骨绵掌摧心手之类。
杀人于无形,中者无不立毙当场,心脏尽碎,极为阴狠,正是魔功的特点。
距离这么远,这小子照样可以隔空伤人,在场的诸人,或许只有徐六合才能做到。
再看旁边的夏晚晴,胸口处的衣衫也有类似的破损,都不用检查,估计也是遭了同样的毒手。
柳胜伦大惊起身,脸色煞白,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
“我们两个都是普通人,看不出来还有情可原。”他看着眼前的护卫,涩声问道,“你们说说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抬着穆青庄的两个彪形大汉早就傻眼了,其中一人惶恐的回道:“属下不知,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看着那个瘆人的黑指印,几个秘卫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唯恐下一个轮到自己头上。
“你们还有脸说不知道?”王三笠咬牙切齿的怒道,“人在你们手上,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你们难道也是死人?”
对面这个煞神的压力太大了,两人没处发泄,唯有这几个倒霉的秘卫,成为了他们的泄愤对象。
“神乎其技啊,想不到邬老弟还是一个魔修。”看着穆青庄胸口那黝黑的指印,徐六合不无忌惮的说道,“幸亏在大厅里你没用这一招,否则出其不意,老徐还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呢!”
邬非鱼举杯示意,谦逊的说道:“徐庄主说笑了!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耳,若非被形势所迫,断然不会拿出来贻笑大方。”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一齐举杯,尽在不言中。
这边在相谈甚欢,那边的两人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这一招算不算是祭旗另说,但是,这魔教的手段却是骗不了人。
这样也就意味着邬非鱼魔修的身份,已然是确凿无疑,身上的嫌疑算是自动漂白了。
众所周知,自古以来,魔教中人就跟白道势不两立,更不用说合谋对付黑道了。
而且,名门正派里也是不可能修炼魔功的,这是立身根本的原则,也就是说,他无论处于什么目的,但至少和白道绝无关系。
邬大少的身份倒是漂白了,出这个馊主意的两个老东西,现在就很尴尬了,站也不是走也不行,一时不知所措。
尤其在见识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之后,对于他们两个普通人来说,个中恐惧的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了。
眼见邬非鱼的嫌疑尽去,徐六合也开心的大笑起来,但毕竟两个老厌物还属于山庄的人,也不能真的让他们下不来台。
他只好亲自出面,给他们打了个圆场:“两位先生,回来喝酒吧。连老徐都看不透的东西,你们俩就别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王三笠脸色苍白的走了回来,陪着笑脸说道:“邬先生真乃神人也,鄙人有眼无珠,佩服、佩服。”
“刚才确实是我等孟浪了,失礼之处,还请邬先生见谅啊!”柳胜伦也是抱拳行礼,歉然说道。
两人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现在姿态放的非常低,说到最后,都有了一股子谄媚的味道。
出乎两人的意料,邬非鱼非常热情的站起来,把两人让回座位,然后拉过来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中间。
“来,两位先生请坐。”他双手分别圈住了两人的肩头,“二位,在此弥留之际,不想说点什么吗?”
二人刚刚放下去的小心脏,瞬间又揪了起来,看向人畜无害的邬非鱼,忽然间感觉到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