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便宜泰山的那点小心思,邬非鱼早就琢磨透了,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还真不好拒绝。
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也要拉上一把,谁让自己拱了人家的小白菜呢。
既然无法推辞,还不如痛快一点,做个顺水人情呢。
也好给泰山大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得罪之时,也不至于拎起大扫帚赶出去。
于是,他也是略一沉吟,就松了口:“哦,在下跟令爱几经生死,也算是朋友了,王爷不妨说来听听。”
“即便是本王不说,大概邬庄主也清楚朝廷面临的局势,说是危急存亡之秋,也毫不为过。”凌若虚斟酌着说道,“本王希望在朝廷危急之时,邬庄主能够施以援手,如此,感激不尽。”
谁都没想到,邬大少这一次居然没有讨价还价,答应得十分痛快:“只要没超过在下的能力范围,而且跟山庄的利益没有冲突,倒也可以考虑一下。”
其实这个承诺还真有些空头支票的嫌疑,如何认定,怎么考虑,全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么肉头的便宜话,他张嘴就来,早已轻车熟路。
凌若虚哪里知道这位‘赘婿’的内心如此阴暗啊?一直日防夜守的水灵小白菜,一时疏于看管,就被猪拱了,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扎心。
不过,看见这毛脚女婿如此上道,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
邬非鱼的骄人战绩在那里摆着呢,得到这一大强援之后,至少江湖之事,就可以分担不少压力。
修士的诡异之处,凌若虚比谁都清楚,若想刺杀某个人,那绝对是防不胜防。
即便是在战场上,一个强大的修真者,完全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最终走向。
他们领兵打仗或许不行,也难抵挡千军万马的冲击,可要是趁其不备取上将首级,妥妥如探囊取物一般。
为此,自古以来,道魔两家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铁律,那就是修士不得干政,包括朝廷和江湖事务。
但是,十八年前的那一场黑白大战,礼崩乐坏,直接打破了这一规矩,双方的身后,或多或少,都有修士的身影。
“嗯,只要邬庄主肯仗义出手,本王绝对不会亏待朋友。”他很满意的说道,“朝局稳定之后,只管坐享荣华富贵便是。”
“这些身外之物,倒是好说,”邬非鱼拱手说道,“在下本就是草莽中人,不习惯官场上的繁文缛节,还真没有为朝廷效力的福分。若是日后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万勿怪罪才好。”
凌若虚呵呵一笑:“好说,好说。”
眼下人多嘴杂,并不适合讨论此事,可只要留下了活扣,有的是机会慢慢磋商。
对于这位乘龙快婿的尿性,他还是不甚了解,总觉得只要是荣华富贵到位,很容易摆平。
他不是一个修士嘛,实在不行就用修炼资源砸死他,只许说不认识天材地宝,不许说你不要。
邬非鱼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在下和公主殿下相交甚好,份属晚辈。如今承蒙王爷厚爱,奉召相见,只是来时匆忙,未曾准备什么礼物……”
说到这里,他略一思忖,随手从腰间摘下一柄宝剑:“数日前在下偶得一兵,还算锋利,今日借花献佛,送与王爷,还请赏脸收下。”
他的这一番做作,虽然是一时心血来潮,但也有自己的考量。
首先一点,无疑就是为了凌小乔,即便是丈人不说,若是娘子开口,那也必须赴汤蹈火啊。
其次,若真的帮了便宜泰山的忙,日后再来拱白菜的时候,也不好直接翻脸吧?
最后,虽然没挑明了说,但合则两利的道理,大家都懂。
至少现在已经算是半个盟友了,互惠互利,对双方都有好处。
虽然朝廷势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很多事情,免不了还是要麻烦他们解决。
现在有了丈人这个招牌,以后官府方面,也必然是一路绿灯。
凌若虚目光闪烁:“此剑乃是邬庄主随身之物,本王怎好夺人所爱?”
邬非鱼呵呵一笑:“在下本来就不善刀兵,也只不过是为了装门面唬人而已。若是放在这里,才真的是明珠暗投呢。”
这话或许并非是虚言,因为即便是柴丽珊,也从未见他用过专门的兵器,都是就地取材,随手拿起来就杀人。
而且这兵宝剑并非是修士炼制的法器,在他看来,也就是锋利一点的兵刃,跟鸡肋无异。
凌若虚眯缝起了眼睛,盯住了那宝剑:“这大概是邬庄主得自天策府的战利品吧?”
“王爷明鉴,这正是管清泉的藏品,”邬非鱼点点头,说道,“这老家伙虽然不会用剑,但是,眼光还算是不错。”
凌若虚本为武修,并不避讳刀兵,当下叶玄机上前接过,转送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