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鑫很清楚,他一旦加入对面的阵营,凌若虚的底气绝对能得到空前的加强,将进一步压缩自己闪转腾挪的空间。
所以,在看见邬非鱼拒绝了邀请之后,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心底暗喜,巴不得双方就此反目成仇。
他也不是没有动过招揽的念头,奈何没有足以让其心动的资本,何必再去惹一身骚呢?
朝廷的赏赐人家都没看在眼里,乐安郡这个庙太小,根本就容不下这尊大佛。
不过,沈家鑫也是一个杀伐决断之辈,也动了跟凌若虚一样的心思,得不到就毁掉。
但是,怎么下手,由谁下手,这就有些为难了。
就眼下局势来说,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借刀杀人。
高高在上的凌若虚,和桀骜不驯的邬非鱼,这两人的性格都是如此鲜明强势,并非没有文章可做。
想到这里,沈家鑫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儿子,爷俩对视一眼,看来这一次又想到了一块。
沈辰宇坐在老爹斜对面,一声不吭,但却一直在关注着邬非鱼的一举一动。
此时,他对于不温不火的邬非鱼也有些失望的,难道,之前面对自己时那目空一切的霸气,都是装出来的?
还是说,在感受到来自凌若虚那强势的压力之后,就怕了,不敢装了?
看来,所谓的‘煞神’,也不过如此嘛……
倒是坐在对面的柴丽珊,引起了他的重视,一度痴迷于这种中性之美。
但他还是很理智的,知道什么人不能惹,毕竟亲眼见识过这位小白脸的战力。
而且柴丽珊的气场,依然还是那么霸气侧漏,甚至到了可以忽略其性别的地步。
在这场注定要勾心斗角的鸿门宴上,凌小乔是全场最希望邬非鱼归顺的人,甚至这种心情,都超过了父亲本人。
坐下后,她就紧靠着父亲,中间隔了柴丽珊,因为有心事想要表达,那双媚眼从坐下就没有停止,一直在不断的瞟着邬非鱼。
但是他要么跟沈辰宇窃窃私语,要么就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周围美景,偏偏没有往这边看一眼,似乎忘记了娘子的存在一般。
但是,这些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这就是在眉目传情了。
坐在中间的柴丽珊又不是傻子,眼也不瞎,岂会看不出来这小妮子有心事?
看着她暗送秋波的神态,旁若无人,若非隔着自己,只怕早就忍不住投怀送抱了。
她一向是个耿直婊,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又哪里会忍受两人隔空秀恩爱?
忍不住就翻白了媚眼儿,在鄙视这两个狗男女撒狗粮的同时,心中也充满了羡慕,还有几分的落寞。
但是却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是误解了凌小乔的心思,此时她哪里还顾得撩骚,满腔心事如鲠在喉,难以言表。
直至听到一声轻咳,凌小乔这才醒悟过来,扭头望向神情有些奇怪的柴丽珊,两道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了。
看着姐姐那怪异的眼神,她这才明白过来,刚才确实有点忘乎所以了。
偷偷瞄了父亲一眼,当下羞得面颊滚如火,突突乱跳的小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了,赶紧低下了小脑袋,满地找裂缝。
凌若虚根本就没注意到闺女的异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欣赏园景的邬非鱼,一门心思都在这位便宜女婿身上。
开口打破了场上的沉默:“二庄主,能不能猜测一下,本王邀请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呢?”
邬非鱼这才收回了目光,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但却难不住这位赘婿。
“嗯,让在下想想……”他看着便宜丈人,笑嘻嘻的说道,“王爷乃是万金之躯,日理万机,在下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游手好闲,大概不会是想找在下聊天……”
看着嬉皮笑脸的他,凌若虚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废话嘛,老夫这把年纪了,跟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尬聊的?
他不置可否的伸出手掌,示意了一下,意思就是请你继续扯淡。
“看王爷如此严肃,想必是要谈一些正事。”邬非鱼清了清嗓子,这才正色道,“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话题,大概还是咱们双方如何才能加强互信,继续深化合作有关吧……”
反正小婿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即便是鸭子煮熟了,也要让它坚持着再飞一会儿。
一回生二回熟,大家若是聊开了,想必喊一声岳父大人,也不会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