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真相就只有一个了,这小子骗了所有人,自身实力强悍得离谱!
然‘狗到用时方恨少’的大势,让沈家鑫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问题:作为四镇节度使,如何才能在落败之后,处理好与朝廷的关系?
大胆设想一下,若是自己一意孤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帮觊觎那张龙椅的‘同仁们’,马上就会上演互相自残这样看似矛盾却又不得不玩的戏码,谁先倒下就自认倒霉。
而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绝对不会有意气之争,这时候,延续割据状态就成为了首选。
沈家鑫看似臃肿似猪,其实政治嗅觉极为灵敏,判断也比较准确,既不妄自菲薄,也很少盲目自信,是一个难得的人间清醒。
他猛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看开些,可不就得看开些吗,眼前这个烂摊子还要自己收拾呢。
就像是下棋,已经失去了先手,就不要勉强继续下去了,那样只会越走越糟。
想要长治久安,就一定要向其他势力割让部分利益,同时还要对中央王朝保持足够的尊敬,哪怕只是表面上。
朝廷的新老交替尚未完成,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代,放眼整个新生代中,确实没有一个能够独挑大梁的中流砥柱。
所以,眼下先放低姿态,守住了自己的基本盘,未来还有机会上场一搏。
“邬庄主,果然是术法通神啊,下官佩服。”沈家鑫站在回廊里满脸堆笑,拱手说道,“见识过了邬庄主的神技,现在菜已做好,还请收了神通,一起入席吧。”
如果说之前对于邬非鱼只是有几分忌惮,那么现在,则是满满的畏惧了。
除此之外,内心之中更多的是不甘,一种马上就要被凌若虚借势压住的悲凉。
最大的底牌都不好使,还拿什么讨价还价啊?当一次缩头乌龟也就在所难免了。
败军之将难以言勇,只能任由宰割了,希望这位王爷下刀的时候,不要太黑就好。
“沈大人还真是体谅下情啊,在下早就饿了,就等着这句话呢。”邬非鱼笑吟吟的说道,“在下已经玩够了,想必两位供奉也累了,该喝两杯歇歇了。”
都说是吃人家的嘴短,而他则没有这么高的觉悟,该吃吃该喝喝,然后把嘴一擦,办起人家主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既然把这个老狐狸的底牌逼出来,也重挫了他们的锐气,想必便宜丈人的心里也乐开了花,此战的初衷也就达到了。
“是本府慢待了,还请各位见谅。”沈家鑫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凌王爷请入席,邬庄主请,诸位请……”
他现在还不知道两位供奉已经被废了,总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这才舍出一张老脸,来被这小子调侃。
“杀人的县令,灭门的令尹。沈大人可是一方封疆大吏,给的面子一定得接着啊。”邬非鱼哈哈一笑,放过了已经成为废人的幽冥二老,“若非沈大人及时叫停,在下也害怕收不了场啊。”
“邬庄主术法高深,本府佩服。”沈家鑫强笑道,“本府手下只有一点微末之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让邬庄主见笑了。”
他倒是很能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选择了委曲求全,那就必须有唾面自干的勇气。
“哦?既然如此,那就谢谢承让啦,下一位!”邬非鱼霸气侧漏的喊了一嗓子,嚣张之情瞬间爆表。
自然没有人敢搭腔,这小子诡异莫测,有多少底牌能架得住这么嚯嚯啊?
刚刚脱离了灭顶之灾的幽冥二老,虽然愤恨欲狂,却只敢在心底腹诽:你特娘的,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老子都认输了,还要废了我们的修为,哪有拉仇恨拉得这么狠的?!
而且那副小人得志的神态,着实有够难看,让人恨不得一口气儿掐到死。
可是两人已经成了真正的废人,浑身大汗淋漓,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几欲虚脱。
两位供奉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强者人设,被邬非鱼彻底打回了原形,面子里子被撕了个底儿掉。
就这还是邬非鱼‘良心发现’,帮了他们一把,就在落败的那一瞬间,及时伸手揪住了两人的头发。
就像是回娘家的小媳妇,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将两人水淋淋的提了出来,然后走到了岸边,这才松手丢下。
幽冥二老浑身直颤,就像是被抽了筋一样,直接软瘫在那里。
堂堂的修真之士,若是被淹死了,这么憋屈的死法,恐怕马上就会成为修真界的‘传说’吧?
趁着邬大少在摆poss装逼,沈家鑫不动声色的靠了过来,找上了灰头土脸的两位供奉,想要了解一下,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