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需要投入的不多,操作起来难度不大。
他越想越兴奋,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原先压抑在心头上很久的那片乌云,慢慢烟消云散。
过了一会儿,才沉吟着问道:“那这样的流寇,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呢?”
“先让整个局势乱起来,避免他们合纵连横,然后趁机分而治之。这个过程一定要步步为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邬非鱼轻描淡写的说道,“千万不要打消耗战,流寇可以以战养战,朝廷可不行。尤其要避免添油战术,那样源源不断投入资源,最终也只能陷入泥淖之中。”
“问题是如今朝廷连这点人马,都抽调不出来啊。”凌若虚苦着一张老脸,叹了一口气,“最多也就是地方上的一些安保力量,让他们欺压百姓还行,实在难堪大用啊。”
“对付这些乌合之众,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离间分化,让他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邬非鱼随口说道,“完全可以暗中扶持资助意志不坚定者,许以高官厚禄,招安一部分暴民,以夷制夷,才是上策。”
“就怕尾大不掉啊,那可真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凌若虚瞥了他一眼,“要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王爷想多了!他们根本就等不到春风再吹,朝廷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个时间差而已。”邬非鱼悠然说道,“找几个像是安老这样的高手,暗杀也好,偷袭也罢,只要诛杀其首脑,那些喽啰自然就乱起来了,也就形不成威胁了。”
“如果这样还乱不起来,那么就从上往下一直杀下去,不要怕杀人多,直到树倒猢狲散为止。”他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道,“放粮分田是釜底抽薪,而斩首行动则是扬汤止沸,如此双管齐下,何愁匪患不平?”
凌若虚咧着嘴,倒吸着凉气,不住咋舌,这个煞神名号果然是实至名归啊!
谈论起屠杀数以万计的百姓,就跟碾死一群蝼蚁没什么区别,眼皮都没眨一下。
难怪他说自己六根不净,杀气太重,不宜进入体制内呢。
如今看起来,这小子至少在这一点上,还是挺诚实的。
而且脸上依旧带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此时落在凌若虚的眼里,居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那些来自地狱的恶魔,怕是也没有这么令人胆寒的嘴脸,和如此阴毒的手段吧?
凌若虚本来还想要问一下,这样杀到底大概要死多少人,看看这个黑锅,自己能不能背得下,如今看来不需要了。
因为万事开头难,杀到了一定的时候,死人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反正杀再多的人,只要是保住了江山,就不会影响政权的稳固,其余的都是浮云。
至于身后的骂名,和史书如何描述,现在谁还能顾得上哪个!
皇帝要求的只是统治稳固,至于死几万乃至几十万的愚民,那就是一些随时可以牺牲的祭品。
这就跟当代的富豪欠款是同一个道理,如果欠债到了几百亿,根本就没人会去考虑还钱。
只会一门心思如何更好的吃喝玩乐,睡多少个明星,才能得到最好的享受和满足。
按照邬非鱼的战略规划,先农村后城市,先江湖后庙堂,这个先后顺序一定不能随便打乱。
农村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但却是最基本的组成元素,也是万物的根本。
如果操作得当,绝对可以起到分割包围的效果,从根源上断绝了持续发展的可能性。
这一招农村包围城市也算是对症下药,奇兵突出了,很适合朝廷没钱没人还想白嫖的现状,就两个字——好使。
这也就是邬非鱼脑洞大开,一般人还真没有这样的头脑和眼光,真不知道这些损招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杀人如麻,卑鄙狠毒,不择手段,等等,这些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人品了。
凌若虚终于开始嘬牙花子了,幸好自己选择了跟这个怪胎联手,至于那些对手们嘛,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了……
这个年仅弱冠的小子,出的主意既阴险又狠毒,堪称绝户计!
简直都坏透气了,根本不知道他头顶上长了一个什么的恶疮,脚底下才能流出如此恶毒的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