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安阳郡,凌若虚此行的任务已然超额完成,如何解决江湖事宜,已经成为了当务之急。
不过,由邬非鱼这个江湖异类亲自操刀,相信必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这一段时间,凌若虚被这事都快要折磨疯了,就像是思春的少妇一样,朝思暮想,寝食难安。
突然有一天,冒出来一个坏小子,说要替自己搞定整个江湖,怎能不让他喜出望外呢?
看着前倨后恭的老爹,凌小乔满目的难以置信,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男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神奇。
老爹刚才可绝不是虚张声势,受到如此挑衅,这一次是动了真怒。
不作死就不会死,按照以前的脾气,口无遮拦的臭相公,势必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面对被触及到逆鳞的父王,凌小乔也不敢求情,相公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是渡得过眼前这一关,就是一家人,渡不过便是仇人,就是这么简单。
没想到接下来峰回路转,臭相公还真是有一套,轻描淡写的只用一句话,马上就搞定了即将发飙的老爹。
而且,还顺势给他来了一个反杀,直杀的老家伙眉开眼笑,瞬间俯首帖耳。
凌小乔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自己也只是表明态度,至于父王为何反转,则是真的理解不了了。
不过,她那一颗悬着的小心脏,此刻这才彻底安定下来,露出轻松的笑容。
看见宛如花开的展颜少女,邬大少再次失神了,自家娘子本就极美,这嫣然一笑,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凌小乔低眉敛目,双颊晕红,双手叠放在身前,美好的就像是一幅仕女画卷。
凌若虚正听得津津有味呢,这厮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刹车,风骚来得猝不及防,让他格外郁闷。
不过,老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姑娘抓不住流氓嘛。
他如今也有点摸着脉了,这厮就是人来疯,越搭理越起劲,只要没人管他,这股子浪劲很快也就过去了。
如果不小心给了他装逼的机会,那绝对是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
凌家父女都在等着靴子落地,不约而同的一个低头看着眼前的桌面,一个仰脸盯着房梁,一声不吭,假装没发现邬大少闪亮的逼格。
果然,没人理睬的邬大逼王,很快就暗淡下来,回心转意了。
不论什么时候,装逼也得有观众啊,独角戏还演个毛线!
也罢,远处已有金鸡报晓,马上就要天亮了,也就不浪费时间了,毕竟大家都这么忙。
刚才凌若虚的反应,落在他的眼里,已经从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了很多东西。
既然已经坐实了自己的猜测,那就没必要矫情了,也等于顺势卖了凌小乔一个面子。
邬非鱼扭过头来的时候,凌若虚依然难掩激动的神情,也根本顾不得矜持,直接就很跌份的凑了上来!
他满脸堆笑:“邬庄主明鉴!不知有何良策,可以治理如今江湖上的乱象啊?”
邬非鱼清了清嗓子,打开了狗头军师的模式:“之所以王爷觉得江湖事宜棘手,只不过是打击不得其法,没抓住重点而已。”
凌若虚已经平静下来了:“还请邬庄主,细细讲来。”
“王爷久居庙堂之上,应该明白朝廷最忌讳的是什么吧?首先就是拉帮结派搞党争!”邬非鱼侃侃而谈,分析道,“江湖之上,也是如此。只要打破了他们的合纵连横,人再多也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既然找到了窍门,破解之道也很简单,在下免费送给王爷八个字的真言:分而治之,以夷制夷。”
朝廷能维持现状就已经很困难了,根本无力兼顾其他,唯有借力打力,才能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这个计划最可行之处,就在于朝廷根本不需要直接参与,完全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
凌若虚点点头:“唔,很有道理!既然要打破他们的联合,那么计将安出呢?”
“江湖中人,最讲究的是什么?面子!一个我们称之为逼格的玩意儿!”邬非鱼轻轻叩击着眼前的桌面,“这事操作起来并不难,只要抓住了这一点,就大有文章可做。”
“那要怎么做,才算是抓住重点呢?”他沉吟着问道。
见老泰山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邬非鱼心中顿时油然而生出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谈兴愈发高涨。
“搞一出武林争霸赛之类的全国性活动,名号越大越好,什么武林至尊、江湖盟主、天下第一帮等等,总而言之一句话,什么牛逼就说什么。”邬非鱼的指头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划来划去,“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些武夫最喜欢就是攀比,就这么个虚头巴脑的东西,都能让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欲仙欲死。”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功成名就,光宗耀祖!
还有一句老话,叫做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一个帮派更是如此,谁都想名扬天下,谁都想当老大,号令群雄。
如果由朝廷出面,给了他们一个名正言顺当领袖的机会,不抢破头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