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邬非鱼赤手空拳打下这片天地,其实跟‘修真者’这个头衔密不可分,这一类人往往骨子里都有一股傲气,他也有。
小婿确实喜欢你家闺女这不假,但也不能像是大裤衩子,什么屎尿屁都要兜着。
凌若虚看着准备撂挑子的邬非鱼,忽然想到了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既然你这么喜欢装逼,本王是不是可以顺水推舟,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啊?
“这些小目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站着说话不腰疼,吹牛谁还不会呀?”他故作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说道,“刚才咱们讨论的都是一些疥癣之疾,但对于诸侯割据这个心腹之患,恐怕就连邬庄主,也没什么好办法应对吧?”
说完,他也觉得自己的演技太烂,只好干咳一声,端起了凉茶喝了一口,掩饰一下尴尬。
历朝历代以来,官逼民反都是一个伪命题,皇帝和老百姓之间的冲突,从来就不是主流。
只有中央集权,与官僚集团以及割据势力的博弈,才是足以动摇帝国基础的根本性矛盾。
其实也好理解,因为每一次斗争,都意味着权力的重新划分。
这无异于各种政治势力的一次大洗牌,必然会触动某些既得利益者的蛋糕,人家能不急眼吗?
皇帝难当,就难在这里,一方面需要依靠官僚集团去统治百姓,另一方面还要防止他们趁机坐大,侵蚀政权根基。
因此,为了坐稳江山,帝王的平衡之术就显得很重要了。
平衡搞得好,便是一代天骄,搞不好,就是无道昏君。
而适时引进邬非鱼之流的民间力量,说不定就是一只奇兵,或许能够就此打破名门望族垄断的官僚体系。
但是,凌若虚这些说辞,却让这位赘婿很不爽:窝草,丈人杆子,你有点不太讲究啊,从小婿这里获得妙计之后,马上就变成小目标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卸磨杀驴嘛,还想指望小婿继续出谋划策,你也是想瞎了心!
“嘿嘿,王爷抬爱了!在下黔驴技穷,技止此耳!”他很干脆的拒绝了,“今天说得也够多的了,在下自家的坟头还哭不过来呢,哪里还有那份闲心,上乱葬岗嚎丧?”
他很清楚,这是便宜丈人又准备挖坑折腾自己呢,说实话,根本就不想和他费这口舌。
整个朝廷已经病入膏肓,想要救回来费老鼻子劲了,就这满天的大窟窿,女娲都补不上。
也就是凌若虚这个死保皇,还碎碎念念着想要让帝国再度伟大,其他人早就放弃治疗了。
但凌小乔祈求的小眼神马上就瞟了过来,抓住相公的胳膊就是一顿摇,当场就把他摇酥了。
看见他无奈的神情,小妮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松开手,一颗小脑袋扎在自己胸前,半天不敢抬头。
最终他也只能屈服,轻轻伸手拍了几下,示意她放心。
看着百炼精钢化作了绕指柔,小妮子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不管怎么样,相公还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至少很在乎自己的感受。
邬大少只好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中心思想,勉为其难,再听听老泰山还有什么诉求吧。
不过,事后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个香吻,慰藉一下相公那些累死的脑细胞啊?
讲真,这位老丈人活的也够累的,刚才自己出的那些阴谋诡计,最多也只能让朝廷暂时稳住阵脚,获得一个喘息之机而已。
最能够动摇皇权根基的诸侯割据依然存在,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虽然在下知道王爷这是在激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往坑里跳。”他微微一笑,逼格闪亮,“王爷不妨说说看,目前都有哪些困扰?”
他忍不住拿出装逼真功夫,和便宜丈人分享,这一分享不要紧,马上就出事了。
这事顺利的有点出乎凌若虚的预料,原以为邬非鱼肯定会推三阻四,还在纠结该付出什么代价才好呢。
谁知他居然直接就痛快的答应了,似乎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问题,随手就能解决。
这里面对女儿的情意毋庸置疑,但也太随意了吧?国家大事可绝非儿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