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一旦上达天听,虽然大概率还是需要自己回来主持工作,但总是多了一些变数。
“嗯?沈大人确定能行?”凌若虚别有深意的问道,“可千万不要勉强哟……”
“疥癣之疾耳,不足挂齿,下官暂时还能撑得住!更不容易的是前方将士,以及在这里为国呕心沥血的各位无双国士。”沈家鑫义正词严的说道,“诸位都如此拼命,下官或许只是偶染风寒,又怎敢轻言放弃呢?”
“唔,那就好。”凌若虚喝了一口茶,“沈大人乃国之栋梁,千万不可大意。身体可是为国尽忠的本钱,调养好了再来效力也是一样……”
这不是屁话么,这就是一个要脸还是要命,要尊严还是要前途的选择题。
一旦真的去调养,这辈子休想再回来了,哪里还有官位等人的道理?
这一剂猛药下去,沈家鑫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连腰杆都不自觉的直了起来。
“眼下民不聊生,百废待兴,下官是真的心急,刻不容缓啊。”他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岂可半途而废?安阳的局势又太复杂,新人还真不好接手,不如等到下官确实有心无力之时,再另请高明。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凌若虚不置可否:“病来如山倒啊,沈大人乃一品大员,带病坚持工作,精神固然可嘉,可太委屈了自己也不合适……”
沈家鑫也看明白了领导的意图,不过就是欺负自己没有底牌,这才想要梭哈罢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毕竟身后还有一群拥趸在盯着,谁先怂谁是王八蛋。
安阳郡的天不可能说变就变,不是自己的东西强求不来,属于自己的也跑不掉。
“呵呵,如果王爷有了更好的人选,下官自该让贤。”当下他也不再着急,轻轻的靠在了椅背上,“但下官对朝廷一片忠心,可鉴日月,是去是留,王爷一言可决。”
常言道,可一可二不可三,凌若虚却蹬鼻子上脸,不仅可三,还可四,可五,一心只想自己退让为止。
关键是你们有那个实力么?如今步步紧逼,不过就是欺负老夫顶尖战力的缺失。
不过,老夫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刚才确实有些操之过急,现在先把球踢回去再说。
这反将一军,反倒让凌若虚有些傻眼,可拉了屎往回坐,并不是那么容易。
邬非鱼虽然看似心不在焉,却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交锋,此时看见老泰山卡了壳,自然不能让话掉在地上。
他那尴尬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下面,你的表演时间到了!
“这里面好像没有在下什么事啊,是不是可以早退了?”他打了个哈欠,及时出来解了围,“在下还要赶路呢,就不陪各位大人闲聊了,回见了诸位——”
凌若虚哪肯让他撂挑子:“邬庄主稍安勿躁,这事本王正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在下就是一介草莽,不知道忧国忧民,也听不懂庙堂文化,还是不掺和你们那些破事了。”邬非鱼轻佻的说道,“还是你们玩吧,在下失陪了。”
“邬庄主,这里可不是你的大鑫山庄,而是在节度使府的大堂之上,请你谨言慎行一些。”凌若虚拉下脸来,冷冷说道,“莫非,你真以为本王的刀,就砍不得足智多谋的邬大庄主吗?”
窝草,小婿替你背锅还背出罪过来了,什么叫‘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特么就是!
我也是嘴欠,开创了无耻新高度的便宜丈人,直接让邬非鱼无语了。
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么?你骗人,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坑小婿!
‘老泰山’这半真半假的言辞,怎么看,都不像是纯粹在演戏,而是想要借着自己这只‘鸡’,吓唬对面的那只‘胖猴子’。
他也是双眼眯起,这算是过河拆桥吗?可是,这个桥你们确定已经过去了么?
就在他怒火中烧之际,凌若虚旁边的凌小乔,不住轻轻摇头,俏脸上充满了祈求之色。
邬非鱼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我说娘子啊,你可真难伺候,为了这倾城一笑,相公都快要让你爹欺负死了。
你们倒是父女连心了,可考虑过相公的感受么?以后不需要长身子了,多长点心眼吧。
谁再敢说‘女生外向’,站出来,本少保证不打死他!
这小妮子说得好听点叫呆萌,实在一些这就是少根筋,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种,她那个不要脸的老爹,就是看准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