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处处要看这个死胖子脸色的日子,似乎成为了年代久远的记忆,如今可是本王在坐庄。
沈家鑫则是眉头紧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宛如现在的官员,刚刚被纪委找去谈过话一样。
所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多年的筹划成空,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沈大人,这茶不错啊,这是才摘的春茶吧?”凌若虚轻轻喝了一口茶,微笑着问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他已经是反客为主,也该轮到本王扬眉吐气一回了。
沈家鑫一怔,赶紧收摄心神,回答道:“哦,正是,王爷若是喜欢,下官倒是还有两斤,送给王爷品尝便是。”
凌若虚轻轻放下茶碗:“呵呵,本王岂是那种夺人所好之人,也就是随口问问。”
这话中有话啊,怎么听,都有股阴阳怪气的意思在里面,沈家鑫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心情也随之沉入谷底。
他赶紧陪着笑脸,谄媚的说道:“哦哦,好东西就应该分享嘛,还请王爷赏脸。”
原本信心十足的交易筹码,却变成了一把臭牌,被打得稀烂,他也很自觉的收敛了傲气。
“呵呵,好说,好说。”凌若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如果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光看这个温馨的场面,都会以为这就是多年的好友,正在品茗叙旧,而非随时准备捅刀子的对手。
对于两个老狐狸之间的斗法,邬非鱼懒得理会,已经把路都铺好了,要是这样还能搞砸了,那么这个王爷也就不用当了。
在把这池水搅混了之后,对于凌若虚来说,有得也有失。
最大的收获,除了得到邬非鱼的支持之外,当然就是从他这里得到了破局之法,若是执行得当,整个帝国中兴有望;
最大的损失也是他,这小子成功的拱了自家小白菜,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自己居然一点招儿都没有,实在有损王爷的威望。
不过,这点颜面上的损失,相较于帝国的大业来说,微不足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对于他拒绝了自己的招揽,一直耿耿于怀,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恼怒之意,反倒有了几分丈母娘相女婿,越相越欢喜的意思。
邬非鱼表现得越逆天,对于那些对头来说威胁就越大,自己完全可以狐假虎威,趁机收摄群小。
常言道,万物有生克,就如同这个‘小婿’善于克制丈人一样,自己闺女就是他最大的克星。
而凌小乔又是一个乖乖女,什么都听老爹的,只要把闺女伺候好了,还怕这小子上天?
刚才试验过几次,只要闺女那副软语相求的模样一出,妥妥就是必杀技,那张狗脸上马上就堆满了花儿一样的笑容。
如此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生生相克,多么美妙。
只是他翻脸如翻书,一旦触了逆鳞,马上就化身为失控的疯狗,逮谁咬谁。
不用说沈家鑫了,就连自己都是头疼不已,唯恐一个应对不当,这小子就会发飙。
如果他不是这么桀骜不驯就好了,乖乖服从安排,日后封侯拜相亦非难事,即便是玉成此事也无妨。
一旦翁婿联手,足以纵横天下,谁敢轻撄其锋?
而沈家鑫就不一样了,这一次跟代表朝廷的凌若虚之间的较量,可以说是大败亏输。
自己的王牌被废了不说,还被掀了个底儿掉,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毫无秘密隐私可言。
更悲催的是,随着邬非鱼的站队,凌若虚可不再是一个孱弱的巨人,而是拥有了一把可以改变整个格局的利刃。
面对重归强势的凌王爷,曾经不可一世的沈家鑫,心中涌现出了深深的沮丧感。
这并不意味着他缺乏勇气,反而体现了一个资深政客的明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邬非鱼的血腥战绩,和幽冥二老的惨败,已经在他心底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看着魂不守舍的沈家鑫,凌若虚在心里乐开了花,只不过,这个老狐狸真的会就此认输吗?
在他看来,沈家鑫如果不是跌入一个连自己都爬不出来的深坑,是不会老老实实服从组织安排的。
凌若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贤婿’说得没错,小心行得万年船,越到了关键时候,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双方斗法至今,才在便宜女婿的帮助下,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若是不趁机落井下石,如何对得起本王所遭受的屈辱!
这一次不把这个老狐狸收拾的服服帖帖,岂不是辜负了本王倾情出演的这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