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祈祷，如果程静姐真的在天上，他希望她能听得见，然后让地上关心她思念着她的人们好快些找到真相，让冷千默早点结束这种痛苦。

……

市里，此时夜场才刚刚开始。

繁荣的街道，灯火通明。

各种名车豪车纷纷在路上飞驰而过。

金贤带着醉意，红着眼睛把车飞快地超速着。

酒醉三分醒，他知道，他自己还没有完全醉。

尽管他看着那些街灯无数地数也数不清。

看着那些车辆一辆又一辆地向他的车前退来……

但是，他却觉得他还没有醉，因为他的心是不愉快的，是烦躁的。

“你想杀了梦雪？”

“你想像对待程静姐一样对待她吗？”

不？不？不？

他真的要杀梦雪吗？

金贤脑子里不断地问自己。

不！不！不！

然后，他又不断地否定了所有。

如此的，反反复复。

他快要奔溃了。他怎么可能会杀了梦雪呢？他当然不会也不愿意那样做。

可是刚刚在停车场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累了，他的内心突然厌恶起来。

他恶心自己，恶心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恶心整个世界。

所以，他冷眼地看着梦雪摔倒，冷眼地看着梦雪跌跌撞撞地爬起，摇摇欲坠地爬上车。

所以，他久久地坐在车里，看着梦雪沉醉，却似生无可恋。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他就是已经被告迢天下那个罪人，那个谋杀了程静和凌芸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