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好起来吗？我就是很担心，很担心他会像曾经的我一样，失去记忆以后，就再也找不回曾经了。”梦雪说。那颗呆在眼睫毛上的泪终于滑了下来。

“也许，不记起来更好。记不起来，就会忘记曾经的痛苦，也会忘记他曾欠下的债，或许，我就可以放弃不再追究他的责任。或许，我会因为他的不幸而选择放下，选择原谅他。”冷千默又说。

他想到了程静。

想到了因为程静，这么多年了，无法放下对金贤的恨。

想起了程静所遇到的那场一直没有解开的意外之迷。

“你是说程静的事？你，和金贤？你还是觉得他就是杀害程静的凶手吗？”梦雪问。

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宇，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所散发出的恨与茫然，她就心痛。

梦雪不知道他和金贤还有程静当时三人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冷千默的眼神还有他说话的语气里，她看了曾经年少时的巨大忧伤与痛苦。

而这个痛苦，还不仅仅是属于冷千默的，因为，在金贤的身上，她也曾同样看到过。

他的眼底有时候就是那么地深远，深远的仿佛是可以穿透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而那个世界，是连接着曾经的三个人的世界。

“梦雪，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一句很肯定的话，就是说金贤不是凶手。为什么，当时你能在我面前回答地那么笃定？那时候，你才刚认识他没多久，为什么你就能那么肯定？”冷千默没有正面回答梦雪。他抚摸着梦雪的脸，轻声地反问。

梦雪的眼里蓦地闪过一些地不安，她以为他这是要翻了她的旧帐了，鼓起嘴撇了撇，故作生气地说道，“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翻旧帐，还要为当时我的肯定而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