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慕双望向眼前这位丰姿绰约、贵气逼人的女子行礼道:“郑家长女郑慕双拜见王妃。”
有如此雍容华贵气质的女子,除了北凉王妃,想必北凉王府再无他人。
“你找王爷有何事?”她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虽有明知故问之意,但她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问话。
“小女想求北凉王放了爹爹、二叔和三叔。”郑慕双声音轻柔的恭敬说道,“还请王妃让小女见王爷一面。”
在郑老爷还未出事前,郑慕双实则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整日待在王府里,哪里懂得人情世故,因此,言语中不乏流露出她自以为是的异想天开。
“你们郑家在木炭中做手脚,掺了夹竹桃。”幸韵星不知她从哪里的勇气与自信,让阿雲放了郑家三兄弟,“你可知夹竹桃燃烧后释放的毒气能致死,因此枉死的百姓有二十余人,其中最小的无辜受害者不到五岁,你说,我该如何放了你爹爹、二叔和三叔?”
“我爹爹并不知情,应是有人蓄意陷害,嫉妒郑家家财万贯。”郑慕双一脸无害的天真说道,“都说北凉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定会还爹爹一个清白。”
“正是因为北凉王明察秋毫、爱民如子,这才将你那居心叵测的爹爹抓起来,没将你整个郑宅贬为罪奴已是法外开恩。”幸韵星被郑慕双的迷之自信气的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她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气势汹汹的接着说道,“小姑娘,你回府问问,你爹是在为谁做事,还有,你若是再在王府门口死皮赖脸的不走,我便让侍卫罚你十大板,再扔出朔城。”
郑慕双被北凉王妃盛气凌人的气势怔住,她惶恐不安的朝身后退出几碎步,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还不回府反省!”幸韵星厉声斥责道,“北凉王府不是你想进就能进,北凉王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郑慕双以为北凉王妃是位温婉娴静的女子,却不曾想她竟是这般的蛮横凶悍!
她唯唯诺诺的朝后退缩,在卑微的行了礼后,便诚惶诚恐的上了马车,离开了朔城。
幸韵星走回府里的时候,不禁摇头感慨,像她这么一个小白,是来王府送死的吗?
郑慕双坐在马车里,心如击鼓那般“砰砰”的直跳,她一手抓在木板上,另一只手抓着胸前的衣服,她试着深呼吸,好让自己一颗惶恐不安的心能够平静下来。
突然,马车又停了下来。
郑慕双又是一惊,她拿起藏在坐板下的匕首握在手里,一对眸子惊恐的盯着帷幕,两手更是不能自已的颤抖着,她甚至忘记了要呼吸,静静的等待着掀开帷幕的那只手……
然而,马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郑姑娘。”
“咚”的一声,匕首掉落在毛毡上,郑慕双猛得吸了一口气,在听到赵蔚声音的一瞬间,她的一颗心终于可以落下了。
见她今日回来的早,难道是见到王爷了?
“赵校尉,有何事?”
她下意识的摸上发间的珠花,又抚平衣袖的褶皱,这才从容的从马车里走出来。
“可是见着王爷了?”
她今日穿得是紫色素衣,并未系上斗篷,其实,郑慕双是将斗篷解下来后放在马车里了。
“王爷没有见着,倒是见着王妃了。”她轻声细语的答道,郑慕双与赵蔚不过三步之遥,却也只能羞怯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他。
“王妃可有说什么?”赵蔚接着问道,以他对王妃的了解,王妃温柔心善,不会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