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旬秋思虑良久,还是照唐通的办法去做.一天二天不吃东西,夏瞻不着急.到第三天后,不仅开始就担心的曹睊急得眼泪汪汪,就连夏瞻也坐立不安.到第五天夏旬秋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夏旬秋还是不吃东西,一天天地消瘦下去,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整个夏府都乱了套.夏瞻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要强,脾气这样犟,一时也乱了方寸.这事开始还隐瞒,如今再也瞒不下去,曹疏知道了这事,带着曹瞳来到夏府兴师问罪.
看到夏旬秋有气无力的样子,曹疏甚是心痛.对夏瞻训道:”你就这样对你女儿?想当年你和睊儿是如何能在一起,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又转头对曹睊喝斥,”你当时也不是这样,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自己为了当年的痴情恣意妄为,怎么就容不下自己的女儿!”,这两句话说得夏瞻夫妇无地自容,低头不敢出声.
曹疏对夏旬秋信誓旦旦地说道:”旬儿,公公准许你可以找自己喜爱的人,你爸妈再有异议,我饶不了他俩!”.
夏旬秋声音低鸣,断断续续地说道:”外公!你冤枉了母亲,是父亲不让,她也是没办法.”.
曹疏盯着夏瞻,一股凶巴巴的表情,夏瞻只有服软,”爸答应你!我这就去退了陈定先这门亲,你想找谁就是谁,吃点东西吧!”.
曹疏招手让丫环拿来银耳莲子粥,自己亲自喂夏旬秋.看到近八十岁的外公亲自喂自己,夏旬秋就开始进食.喂完一小碗粥,曹疏很是吃力.心痛地说:”就吃这些,饿急了得慢慢进食,先躺下!”.
夏旬秋看到外公亲自对自己劳心劳力,不免有种负罪感.现在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安心静养,恢复体力不让家里人担心自己.夏旬秋眯上眼睛在想,唐通此方法虽然下作,但直指要害,只要能让外公出面,任何阻碍都得已消除,不免对唐通的识人术钦佩之至.
曹疏领着夏瞻和曹瞳来到书房,看着两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曹疏忍不住开口说:”你们把人逼得太急,怎能不适得其反,你们就不能悠着些!”.
夏瞻慌忙答话,”是蓝家欺人太甚,这样看轻夏家!其实陈定先这人不错,虽不能与蓝庭枢相比,人也是一等一的!”.
”行了!谁叫你闺女喜欢他一人,就委屈一下吧!”,曹疏立马打断.
曹瞳不经意之间话已出口,”这事我想旬儿做不出来,是谁给她灌了迷汤药,真是可不言而喻!”.
夏瞻一听也明白过来,不由怒气往上涌,厉声地说道:”我决饶不了他!”.
曹疏也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不能怪人家,明知旬儿是在调侃他,你俩还火上浇油,怎能不反击呢?”,停了一会曹疏想道,此人是个角色.
夏瞻和曹瞳却不这样想,他们心中只有怨恨和怒火,必须得找上前来好好地训斥一番.
曹瞳还没来得及,唐通被潘国洪带到了夏府.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没想到是为了女儿的事.见到唐通胆战心惊地躬着腰站在自己面前,夏瞻倒有些不忍心,但面子上不能心软,训斥道:”你竟敢教唆我女儿绝食,是不是活腻了?”.
唐通连忙不停作揖,辩解道:”我那敢!我只是提到了夏相的一些旧事,夏小姐就检了样,真的不怨我.”,表情有些呆滞,很是委屈.
夏瞻知道说的是什么,但唐通是怎么知道的,装做疑惑地问道:”是什么事?”.
“是夏夫人为了夏相而绝食,才修得正果.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我大意了.”,说话时不停地拱手,乞求得到原谅.
“此事外面知道的很少,你是怎么得知的?”,夏瞻得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去了趟知了阁,是我嘴欠!”,唐通说着左手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
知了阁的价钱可不低,绝不只问了自己这一件事,看来今天到此是做了十足的功课.而自己对他的往事,只有从官档上得到,是自己疏忽了.反问道:”你真的是无心之失?.
“真是瞒不过夏相,只要随了夏小姐的意,就不再消遣于我,自知之明我是有的.”,唐通答得很快,见夏瞻紧盯着自己,又接着说:”我不敢违悖夏相意愿,不然弄死我就象踩死一只蚂蚁容易,就留了点小心思.”.
开始说是无心,现在是有意,是因为自己看穿了他,生存者是第一位的,真是个势利小人,和自己十分相象.想到了一件事,恐吓道:”拆了台,你就不怕曹瞳报复于你?”.
“曹瞳是个阴险小人,他看上了我的生意,不象夏相出于爱女心切,什么事摆在明面上.有夏相给我撑腰,我才不怕他呢.”,唐通点头哈腰地看着夏瞻.
夏瞻有种直觉,若此时是曹瞳站在这,就掉了一个面,自己就是阴险小人,曹瞳就是大义凛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自己身边真的需要这样一个人,但不能以女婿的身份,最好象潘国洪一样,能给自己办事就行.唐通既然有许多鬼点子,做幕僚还是挺合适的.于是试探道:”旬儿有点在意你,你没感觉到吗?”.
唐通连忙摆手不以为然,”夏小姐心里还是有小侯爷,只是陈定先无法与之相比,我比陈定先又差了一大截,是在消遣我,夏相多虑了!”.
其实夏瞻心里早就有个评价,蓝庭枢只是家世好,年轻些又已婚.再也无法与唐通相比,陈定先的能力无法与唐通相比,优势就是未婚和家世清白.将自己踩得太低,肯定有阴谋,夏瞻此时不愿拆穿.厉声说道:”你以后不得再与我女儿见面,也不得起歪心思,不然有你好看!”.
“只要夏小姐不主动找我,我决不再见她一面,我对天发誓!”,说着唐通举起了右手,口里念念有词,可夏瞻什么也没听见,就知道他在装样,但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