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老臣被帝皇一问,顿时无话可说。
“不如……”帝皇突然起身,走了下来,在那老臣面前站立,“霍太师担任主帅,替朕镇守南宁如何?”
“陛下!”霍太师顿时一惊,哆嗦着跪在地上叩头道,“臣惶恐!”
“哼。”帝皇宽大的龙袍一拂,飘飘然扫过霍太师的官帽,那官帽顿时倾斜了几分,将霍太师吓出一身冷汗。帝皇慢悠悠地坐回到龙椅上,满脸阴沉地扫过底下众臣,道,“众爱卿若是能帮朕解忧,朕十分感恩。若是不能,还在这妒贤嫉能,逞一时口舌之快,那就别怪朕手腕强硬,伤了诸位的心!”
“臣惶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一听,皆纷纷下跪,高呼万岁,不敢多言。
北国皇历,九月十五日,慕倾天被赐玉带紫衣,带领大军从辕门出发,辕门处,帝皇亲自送行,并封三皇子赫连允为副帅,随军出征。
大军开拔,浩浩荡荡,一路出了盛京城。
大军日行百里,昼夜不休,风餐露宿,终于来到南宁城外的卢龙寨。
卢龙寨原来是个小边城,位于横鹿山脉西北面,夹在乌山和关龙山的中间,它的身后五十里就是海凡关,由此入关走一百里沿山而行的官道就是就是一马平川的瑞州道,瑞州道过去就是南宁城,自古就是军事重地。
二十年前的时候卢龙寨还是个半军事管理的边贸小城,随着近十多来年蛮族逐渐强盛,边关战火不断,边贸全部断掉,这里的居民也全部被朝廷迁移到了关内。
大军暂时在卢龙寨停了下来,如今卢龙寨距离南宁城已不足两日路程,南宁城驻守的官兵不知已经如何,万不可随意轻动。
慕倾天在卢龙寨占了一个原来居民留下的小院做了她的临时元帅府,黄土泥巴垒成的院墙半人高,三间半的瓦房,院里两口大水缸,一棵大枣树,据说这还是原来城里最大的地主的房子。
南方瘴气潮湿,夜晚的蚊虫很多。慕倾天站在墙头看向关外,冷风吹起她的衣袍猎猎作响,在冷月的照耀下,娇小的身形更显得清冷。
赫连允上来城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如画如雾,飘渺谪仙。就是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意欲撑起北国的南部安宁。从皇城一路来到卢龙寨,他一直以为,这个娇小的少女,无法支撑军旅生涯,没想到,她竟一路风霜而来,并从未表现出任何不适。南方瘴气多,湿气重,长期处于北方的军士不适应气候而生病倒下,而她并没有。
“主帅,”赫连允喊着慕倾天,信步走了过去,“夜黑风高,主帅应早点歇息才是,养精蓄锐以防蛮族偷袭。”
“副帅,有皇族战神护我左右,我怎会出现危险呢?”慕倾天微眯着眼,意味不明道。
赫连允默了,他望向慕倾天的侧颜,即便经历了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她仍旧是整洁和干净的,一身军装将她的身材装扮的挺拨且秀美,充满了军人的飒爽和女子的娇媚容颜秀丽,肌肤雪白,顾盼之间,眼眸如星,神采飞扬。
“哒哒哒……”
派出去探查的慕家军小队有了消息,小兵骑着马飞速往卢龙寨方向赶来,马蹄扬起一阵泥沙飞尘,马背上插着军旗,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慕字。
“主帅!”小兵飞速地爬上城墙,抱拳俯首道,“南宁城外有集结大量的蛮族军队,其中还有数十个黑袍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死气,使得一团黑烟,目测有八万敌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南宁城!”
“那南宁城内情况如何?”慕倾天上前一步,沉声道。
“南宁城内只有两千名驻军,大多老弱病残,靖安侯殉国后,里面的长官都跑了,如今只剩下一个从五品的都尉在指挥着。”
“从五品都尉?其他人都跑了?”慕倾天冷冷的话语凝结成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命令:半刻钟内集结五千名骑兵,作为先锋部队,我作为前锋轻装先行,后面的部队必须在明日落日之前赶到南宁城!”
“慢着!”一旁的赫连允冷喝出声,对着慕倾天道,“你疯了!八万敌军,你只领五千骑兵,无非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别激动,这不,还有你嘛。”慕倾天盈盈一笑,道,“相信副帅你,会带领大部队及时赶到南宁城的。何况我带领的大多数人是慕家军,他们骁勇善战,以一敌百,放心吧,本帅在南宁城等你会师!”
半刻钟后,卢龙寨外。
战马上的女子英姿飒爽,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驱着马,慢慢前行,所有人都给她让开了一条通道,坐在马上,慕倾天朝城墙上的赫连允招手:“副帅,本帅在南宁城等你!”话音刚落,慕倾天随即调转马头,策马而去,一时间,战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