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与卿相知,从此相邀以终老,结发者,是夫妻。”
这是他对慕倾天的承诺。
结发者,是夫妻。
慕倾天的眼不由红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不让那泪水不争气地落下,房间里气氛沉静,两人都不言语,氤氲着难言的心事,便将四周的声音听得越发清晰,听见门口有着往来走过的脚步声,听见二人相依相偎的呼吸声,心跳声。慕倾天就这样闭着眼,闭着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子一软,皇甫翊才环臂拥紧了她,他不停地轻吻着她的额,温柔的手抚着她细发,眼神中落下一片阴霾,倾儿,相信我,我会为你找到解药的。
……
宽大典雅的马车行驶在通往西北方的官道上。
如今已是五月的气候,西北方已经开始炙热,璃月掂起削好的苹果,又花成小瓣放在小桌上的碟子里,再插上几根竹签,对着靠在车壁内闭目养神的红衣女子道:“小姐,吃水果。”弄好了苹果,她又将小瓮中用盐水泡过的草莓一颗一颗捞出来,再一颗一颗晾干、去蒂,摆进另一个碟子。
红衣女子的对面,是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袍的绝色美男,他满意地看着璃月摆弄好的果盘,白净修长的手伸过去,用竹签提起一块水果,放在红衣少女的嘴边,道:“倾儿,张嘴。”
慕倾天紧闭着的眼半睁开,听话的张嘴,将那块水果含入口中,她最近可是过了一段好日子。
自从大军踏平了蛮族,皇甫翊接受了蛮族王献上的王印,蛮族从此对天齐俯首称臣,并入天齐疆域之中,成为附属国。
自此之后,皇甫翊勒令大军回朝,他并没有回去受封,而是直接带上她以及璃月,几人驾驭一辆普通的马车,直接往西而去,因为他打听到,那格雅自从大败后,直接往西逃窜,隐入西凉国境内。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得到红颜怨解药,他们必须一路追踪。
而她自从那日“红颜怨”复发后,便被皇甫翊勒令休养,而且也不得不听他的话,灵力尽失的她如同刀板上的鱼肉。可没过多久,休养中她惊喜的发现,红颜怨这毒里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成分,每发作一次,体内经脉受到冲击,反而耐力见涨,灵气虽然恢复得缓慢,但是却比原先的更为坚实。
每到落脚处,夜幕来临时,皇甫翊都会溜进她的房间,而每次只要皇甫翊进到她的房中,没过多久她会毫无意识的立即倒头就睡,一夜无梦。早晨醒来她便会极其的腰酸背痛,要不是衣物基本完整,她会以为自己每夜和皇甫翊大战了三千回合,有时看皇甫翊也有点憔悴,她又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把皇甫翊摧残了三千回合。
她也问过皇甫翊到底都干了啥,并且严令他不得对其鼻子以下膝盖以上部位做任何直接性肌肤触摸,而他只会一脸嫌弃地望着她,邪魅至极道:你先管好你自己有没有对我鼻子以下膝盖以上部位做过肌肤触摸之后,再来要求我吧。
曾经她也十分疑惑,并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她坚信自己在清醒状态下不可能对皇甫翊鼻子以下膝盖以上产生任何非礼行为。她后来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她极其哲学的认定,不管谁摸谁,不知道,便不存在。
脑子正在无限地天马行空,嘴中正吃着美男送进嘴的水果,慕倾天半靠在车壁上,眯着眼,感觉人生惬意极了。要是这辈子就这么悠闲该有多好……慕倾天脑内正闪过这念头,上天似乎很喜欢故意跟她作对般,马车外面便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马车紧急刹车,碟子里的几颗草莓骨碌碌地滚出了碟子落在了马车里。
该死的,谁那么讨厌胡乱拦路?影响主子们的心情?
璃月气愤地掀开车帘,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拦在车前,着急的说:“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就在前面的林子里,求你们了!”
坐在车外充当马夫的近卫十三冷眼,暗自戒备。璃月挑了下眉,开口问:“你是谁?你家小姐又是谁?”
那丫鬟奔到他们面前,眼睛瞟过车帘,很是急切地说:“我叫双儿,与我家小姐一起来空冥城投奔亲戚,不料被几个山贼拦路打劫,我冲出来找人求救。请几位好心人去救救她吧!”
马车内,慕倾天平淡无波的眼眸扫过那丫鬟的神情衣着,依旧靠在软软的车壁上懒洋洋地道:“翊,我们去看看吧。”
要真有危险,帮帮也无妨,若是演戏,那就正好看看是谁想作妖。
“嗯,”皇甫翊应声,对外面道,“十三,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