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的话,”大卫·罗格斯曼说道,“我会救那个机器。名画嘛,再多也就是那个意思,又不能当饭吃。它的确有提高人们精神修养的作用。但精神食量这种东西,是建立在物质食量充实的基础上的。科技发展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物质生活更加好。要是吃不饱穿不暖,谁有心思鉴赏名画?”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因此,对于一些人来说,生活中没有艺术也是无伤大雅的了。”“毕竟他们不能代表全人类,”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要是全人类都对艺术无感,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林凡,问道:“林凡,你怎么认为呢?”林凡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就是要把艺术和科技一定要拿到一座天平上分出个高低来。你觉得有必要吗?”“确实,这是个无趣的问题,就好比问一个人如果要失去一只手,他愿意是左手还是右手一样,正常人的回答应该是哪一只手都不愿意失去。又好比问太阳和月亮,如果要是去一个,你愿意选择哪一个一样。正常来说,大家都会选择月亮,因为如果太阳消失了,地球没有光和热,很快就会变成一颗死去的星球。但是,没有了月球,地球的生态照样会发生改变,说不定也会导致灭亡。”林凡听着詹姆士·克莱夫的长篇大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为什么还要再问这种问题呢?”“我就是想问一问,”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就是想让它们彼此分一个高低。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是一个假设而已。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扛着两个东西一起跑出去,毕竟也没有什么限制条件。但是,你现在选一选,又有何妨呢?难道,在你今后的人生之中,就没有这种抉择吗?”詹姆士·克莱夫笑道。是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必须的选择,他没有办法说“我全都要”,只能挑一个,有的时候,能够选择,其实也已经是一种幸运了吧。林凡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还是拒绝选择。等到将来需要我必须选择的时候,我再苦恼吧。人生苦短,当然是要及时行乐了。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种危险的选择,越少越好。”
“好了好了,”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请听我继续讲吧······我接过一块钱拿起香肠匆匆往家赶,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着在书店里买书的场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是不是我没有做什么应当的举动使得我的能力没有使出来呢?但似乎又不是,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除了她问我要钱。进了家门,我依旧冥思苦想,愁眉不展。‘想什么呢?’我的母亲看我这个样子问我道。‘今天有道数学题特别难,我想了一路呢。’我随口编出个借口敷衍她。‘别太累了,注意休息。’我的母亲欣慰地说道。她好不容易看到她的儿子在为学习冥思苦想。想了一夜,我终究没有什么头绪。这样吧,我对自己说道,以后我每天都去那个书店,仔细观察观察那个女服务生。说来也巧,今天是周六,上完白天的课,晚上是没有晚自习的,我早早地来到书店挑了一个偏僻但又能看到服务台的位子坐下,随手抽了一本书放在桌上,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服务台。服务台还是那个女生,这次我更加仔细地观察着她,她留着长发,额前是厚厚的刘海,五官深刻,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样貌,穿着工作服,说不上很好看,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我在脑海中搜索是否认识这样一个人,不,我并不认识她,何况她总给我一种朦胧的感觉,我说不出具体是怎么样,但就是对她似乎看不分明,可她偏偏正清清楚楚地站在不远处。女生的脸上总挂着平静的神色,好像她不是站在收银服务台前,而是坐在自家后院的老树下看着远处的风景。一直保持这种表情的人最难搞定,我心里盘算着,但又怎么跟她说呢?说我的超能力在她那里失了效,请问她是否知道些什么?太蠢了吧,会被人当神经病的。我一直犹豫着,天色渐深,那个女生要下班了。我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坐在位子上没有动,换班的是一个大妈,她们聊了两句我在远处听不清楚只看见最后那个女生对着大妈笑了一下。如同一泓湖水被春天嫩黄的柳枝波动了一下,那笑容虽浅但十分明媚。我不由地出了一会儿神,等反应过来时,那个女生早已不见了。她走了我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起身拿起那本书决定再试试看。服务台前的那个大妈认识我,我买书的时候经常付钱给我,她笑着对我说:‘今天这么早走啦。’我也笑着跟她打招呼,她看了一下书的价格:‘十八块。’我等着她拿钱给我。但她没有动静。我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她正等着我拿钱给她。我掏出钱递给她心里却不由得明白了些什么。要么是这家店有问题,要么就是那个女生有问题。店有问题是不大可能的,我以前来买书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那个大妈也是今天第一次问我要钱。问题只能在那个女生身上。我接过找回来的零钱,凑上前问大妈到:‘姐,刚才那个服务员是谁啊?’大妈听见被人叫‘姐’心里一喜,说道:‘那是这礼拜刚来的,怎么你看上人家了?’‘没有,我就问问。’‘跟你说,这姑娘人也挺好,只不过在哪儿都呆不长,听说她已经换了几十份工了。’看来得尽快找到她不然她要是跑了我就什么也没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