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疑惑。
秦天展这是什么表情。
这人的实力秦天展应该是十分了解的,而且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秦天展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来。我用手肘捅了捅秦天展,问他怎么了。当时秦天展简直可以说是如梦初醒。好半天才回答了我一句没什么,我心里自然还满是狐疑,但也不好多问。我们就继续趴在那儿看着。那几名傩教邪脉中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和傩教邪脉中人联合的下三脉尸字脉的门徒,正在低声说话。
我们离得不远。我听见那两个人叫那烂了半边脸的女人作师姐。
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听出他们应该是来探路的,傩教邪脉似乎的确是在这里有什么大计划,要把这整个九宫岭都改变成聚阴之所,现在他们唯一改变不了的地方就是这龙血树附近方圆大约一百米的地方,这地方相对于整个九宫岭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于阵法来说,关系却非常重大,如果没办法把这里也变为聚阴之所,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再用阵法把这个地方围起来,防止清正之气不断的向外泄露。那个女人,似乎向外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知道这货的电话是移动、连通、电信还是全球通的,信号居然那么好。居然能在这荒郊野岭的打出去。
我、秦天展和小安都凝神屏息,那几个人似乎在和他们的上峰商量之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有点儿铩羽而归的意思。已更新
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开始干咳了,这意味着,龙血树的清正之气对这些满身阴气尸气的家伙有很大影响,他们根本在这个地方呆不久。
所幸的是,大概是他们的道行低微的缘故,他们终究是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在这里呆了一会让终于还是选择了离开,离开后的最后一个电话,他们似乎和那边的人谈妥了要在这个地方摆阵,把龙血树封住了。
等那些人走远之后,我们出来,我注意到,秦天展当时的表情依旧惊魂未定。而且有一种刚刚输了口气的感觉,像是在说“这几个家伙终于走了”似的。
我心里依旧感到一阵阵的疑惑。
他到底在怕什么?
但我依照约定,绝不多问,确定那些人走远之后,我才让那些嫩模们出来,我想,也是时候抓紧给他们治病了。于是,我再次让他们围坐到粗壮的龙血树旁,和小安、秦天展一道,一面引导气体,一面吸收阴气控制阴气。这整个过程,实际上想快也快不了,而且我们也没做过这事儿,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误打误撞,稀里糊涂的弄了一通。回想起来,整整七个多小时,一直到天黑之后,我们才算是停止施术,那帮嫩模们早就不顾形象的东倒西歪了一片,但我们却不能睡,这个地方随时会有人过来,傩教邪脉一旦过来布阵,我们是躲都没有地方躲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害怕的事情都并没有发生,第二天早上,我们继续对着一群嫩模演员们施法,但是我们发现,施法的效果微乎其微,反倒是龙血树正在不断的往他们体内灌输清正之气。我试探了几次,小安也用术法试探了很多次,他们的腹部阴气越来越少,但是器官已经没有生化出来,换句话说,这些人依然活着,但是内脏居然空空的。
这简直就成了逆天的生物学奇迹和道门奇迹。
秦天展对我说:“我早该知道,这龙血树没那么神,能吸走他们的阴气,在输入清正之气,令他们体内阴阳平衡,就已经是极限了。就算这东西有生化肉魄的能效,前提也应该是有肉体器官存在。之前你们被目溃之术打散了七魄,肉体并未分离,所以能被救治。但这帮人,直接是被取走了器官,怎么可能被救治?我总觉得,我们是害了他们,照他们这样子,没有龙血树的支撑,从这里走出几十米,走出龙血树的范围,恐怕就要完蛋了。”
“真的……会是这样……”我咬了咬牙。
“虽然是猜测,但我觉得我没猜错。”当时,秦天展对我说。
“我不信,总有办法。”我咬了咬牙,说,“就算没办法让她们恢复生育功能,保住这条命总是可以的吧?如果什么都有天意的话,老天也应该不愿意看见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