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查柯国的京城章木,热热闹闹,人来人往。
健壮的骑士们卫护着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向王宫走去。
带头的那个男人一身贵族打扮,年龄也就二十上下,左耳朵上戴着一个银环,头发自然的卷曲,体格健壮彪悍。他欣赏着章木的街景,黑黝黝的脸上微微笑。
他是提查柯国的邻国陶设国国王次子单卓义。
此次专程来向提查柯国公主月牙提亲。
提查柯国一心想进攻中原,为解后顾之忧欲与陶设国结盟,陶设王子此次前来提亲,正好迎合了心愿,婚事自然允了。
王子单卓义在章木城游玩了大半天,向王宫走去,参加提查柯国国王拿屏专为他设的晚宴。
宴会上他将与未来的妻子月牙见面。
…………
晚宴办得隆重而又热闹。
提查柯国的皇亲贵族皆来参加。吃喝玩乐,观舞赏乐甚是喧嚣。
月牙坐在席间。
她被太子押送回章木。这个备受父母溺爱的女子,也仅仅只是受了父王的几句斥责,天大的过失也就了啦。
她已知晓陶设王子提亲之事。但是父王母后还没有在她面前明确提出,也不好明确表示反对。
只是心里甚是闷闷不乐。
陶设王子单卓义在对面看她,见她花容月貌,心里已是欢喜得很。
宴会上不知谁提起了标保之战,提到施家军大将施毓入狱事件,对这么好的机会没有除去这个心腹大患,都深感遗憾。
众人纷纷发表言论,宴会上大家的情绪都提了起来。
这时坐在席间独自喝闷酒的公主,脑筋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出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父王,母后。”
她向自己的父母提出建议。
“那个施毓也算是命大,让他逃脱此劫。但是他的儿子施霄轩被我们抓来了,这也是一大欢喜之事啊!”
国王拿屏:“哦,是吗?这当然是件喜事呀!”
太子:“这人武功高强,在战场上,一人单挑我们几员大将。而且年纪甚轻,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他被我们擒来,大大打击了对方的士气!”
拿屏:“既然这样勇武,为何不把他招降与我们?”
太子:“此人性格甚是高傲,无论是利诱还是强逼,无奈他都不肯屈服。”
月牙:“父王母后今天值此良宵,我们何不把他给押到这里来羞辱他,压压他的傲气。父王母后也可以见识见识他。”
母后:“听你们这样说,我倒是有些想见见这个人。看看他究竟有多样的傲,骨头有多样的硬!”
拿屏:“也好,把他带上来,也给我们这个宴会添些内容,增些笑料。”
士兵领命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囚犯就被连推带攘地押了进来。
他被推着向宴会中央走去,走过的路程当中,从一些贵族身边走过。
从那个高贵任性的公主身边走过。
从她身边走过,要下几阶台阶。
因为公主的吩咐,他押来之前特意被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提查柯国民族衣服。
本是篷乱的头发,也是被特意地梳挽好。
虽是憔悴,但本就年轻英俊,这样打扮一下,显得精神多了。
他从台阶上往下走,不防从旁边坐着的贵族里面伸出一条腿,踢了他一下。
他本能地轻跳了一下,抬眼看去,看见了那个女子。
他愣了一下。
他继续沿台阶向下走,那个女子竟然又伸出腿踢了他两下。
也许踢得有点重吧,把他踢疼了,他本能地跳闪。
他再看看那个女子。
女子挑衅地把他看着,眼中点点的光跳跃着。
男子没有动作,也没有话语。
他垂下眼,低下头。
忧郁,清冷,在他脸上。
后面的士兵推他,他踉跄走下台阶,来到了宴会的中央。
宴会一下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这个男子的身上。
他站在那里,虽然是囚犯,但是背脊梁挺得直直的。
他的脸上还有因为受刑留下来的伤疤。但是并没有减轻他的颜色,反而增添了些许沧桑,还有坚毅。
所有人都把他看着,没有人说话,静静的。
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这个男子没有半点的萎缩。
他低垂着眼站在那里,静穆着,没有恐惧,也没有其它突出的神情。
清清凉凉的,深幽谷般平静。
士兵踢他的脚,把他踢跪了下去。
国王拿屏开口:“下面跪的是施霄轩施将军吗?”
施霄轩:“……”
拿屏:“标保一战,施家军大败。施将军你也成了我们国家的俘虏。看你年纪轻轻,就此下去,可真是可惜了。”
“听他们说,你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士,而且为人刚正不屈。不受利益的诱惑,也不畏惧刑法的苛责。”
“一片忠心耿耿为着你的国家,如此也算是一个英雄呢!”
“这样一个人才,现在,还有以后,将一直是一个被押的囚犯,真是太可惜了。”
“其实想开了,人呢,在哪里不一样是过日子。在哪里只要有人用,你的能力能够发挥出来,你不一样可以做出一番丰功伟业吗?”
“施将军,你看我们提查柯国,人人骁勇善战,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国度。你到这里来,我着实也不忍心埋没了你!”
“只要你愿意归服,荣华富贵,一切你想有的,都会给你!你又何苦自己逼自己,在囚室里做囚犯当奴隶,白白受苦,浪费你的大好年华呢?”
囚犯跪在那里,依然不说一句。
一个大将有些不耐烦了,他大声嚷嚷:“啊,大王,你何苦对他说这么多!你如此苦口婆心,他却对你都不搭理!要我看来,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