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流浪。
身的流浪,心的流浪。
多少个日日夜夜,风里雨里一直流浪着。
这个人,已经是一个野人了。
头发已脏乱得打成结,衣服又脏又臭,已被荆棘扯烂。
他走在路上,又黑又脏又臭。
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终结的地方。
春去夏来,夏也即将挥手别去,秋又会花繁粮满再来。
烈日炎炎下,和煦平常间,绵催风雨里,他依然走着。
走过人群,走过街道,走过荒山,走过峡谷……
踩着雨点,泥滩,迎着风尘。
也就喝些河水,山泉,摘些山果,捕些野物胡乱地填着肚子。
依然走着,也不知已是走了多少里路,行了,多少个时日。
经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心灵的洗礼,他浑浊的眼睛渐渐地又有了些光亮,无力衰弱的心渐渐地又有些恢复了坚硬。
没有目的地走着,向着前方走着,走到哪里算哪里。
不管世人对他异样的眼光,也不怪荒山野岭兽禽们眈眈的目光。
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沉浸在迷惘痛伤中。
孤独。
走着,向前走着,没有停的意愿。
他是否想去寻找什么,想去抓住什么。
到了目前,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抓住,但是他的目光已是少了很多以往的那种迷茫和混乱。
现在的他真的需要有人来指引他,需要有一个新的精神方向来寄托。
就这样走着,向前走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眼看着夏日炎炎也要尽了,快要迎来又一个秋叶满飞的季色了。
满山坡的野果小花,酸涩着他的唇,也酸涩着他的心。
依然走着,越过了荒芜的山与原,不觉来到了一个村庄。
村口边有几个小孩在那里玩耍着。
他们有的手握着木棒,还有的拿着铁锹锄头站在那里,对着另外几个小儿吆喝着。
这个野人走了过去。
远远地听见这群儿童在那里嬉闹。
“站住,快举起手来,不投降就格杀不论!”
然后另几个小孩就乖乖地举起手来,做出投降的样子。
也有一个顽劣不服,继续持着木棍跟他们对打。
对打下来,他也败了,最后悻悻地垂下头成了俘虏。
原来他们在玩着战士与敌人打仗的游戏。
其中一个小孩个子要比其他的小孩略大略壮一些,是扮着在代表正义的战士这边的一个头领,他站在那里威风凛凛的。
一个小屁孩儿跑到他面前,向他抱拳行礼:“启禀将军,此场战争我军大胜,擒获敌军三百余人,缴获武器一百余件,请将军查阅!”
小孩儿紧抿着唇,态度极其严肃:“嗯,是吗,那好!”
他大步走到那群俘虏面前,面色严谨看着他们:“哼,你们这群寇贼,妄图侵犯我国境内!你们来多少,我们杀多少!有我们文家军在,你们是不能得逞的!”
他边上的“士兵”跟着举起手“吼吼吼”地吼着:“文将军!文将军!”
那些“俘虏”垂头丧气,一个二个没精打采的。
男孩站在那里,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
这时一个小孩看见了远远过来的那个奇怪的人,那个肮脏,披头散发的怪人。大声地对那男孩说道:“将军,快看,那里又有敌人来犯!”
男孩抬眼看去,看见过来那个人:“哼!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