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色完全坍塌，花易看着远处江辰的背影发呆。他的影子孤独地拉长，虽然背对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明显感觉到一种悲伤蔓延开来。

江辰张了张嘴，轻轻吐出一句话。花易能够听到，沉默着低下头。

许多萤火虫从花易眼前飞起，江辰的身影被完全掩盖在其中，直至消失不见。

“大师兄，再见。”半晌，花易这样说着，灵识重新回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苏羡云正用担心的眼神将她望着。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才缓缓松开她的手。

江辰也睁开眼睛，虚弱地瞥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紧接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旧伤加新伤，这一次恐怕要在床上躺好几天。

仿制的斩灵碎片，威力不如真正的碎片，而且度化难度明显下降，看来不用担心会大量生产。

花易灵力消耗厉害，也跟着跪倒在地，半晌挤出一个笑容。

手上已经不再流血，还被胡乱地包扎了一下。花易抬头看着苏羡云，他默默地扶着江辰进入房间之中。

夏乔也赶紧过来搀扶起花易，有些焦急道：“你没事吧？”

“我要有事还能这样跟你说话吗？”花易无奈地笑着。

夏乔慢慢搀扶花易回到房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他整件事处于状态外，此刻竟然想要逃避。

花易躺在床上，感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这件事解决起来比其他事情要快许多，同时也疲惫许多。

她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江辰说的那句话。

“你爱过一个人吗？”他淡淡地说道，“爱到骨子里面。”

花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被自己遗忘，而且很重要。她的眼前浮现出苏羡云，一闪而过立刻消失。

她对苏羡云是爱吗？并不是。

如果让自己为了苏羡云去违背天宫的命令，可能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花易仔细想一想，自己能够为苏羡云做什么。大概也就是帮他打打怪，或者去完成一些任务。但是不知为何，有时候会感觉苏羡云的眼神很熟悉，仿佛几百年前就见过。

正想着，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正在思考的主角登场。

苏羡云面无表情走到花易面前，走到她床前，一把扯过她缠着绷带的手，默默看了一眼后，淡淡道：“疼吗？”

他身上的青色长衣依旧一尘不染，根本看不出来经历过战斗。

“还行吧。”花易挤出一个笑容。

苏羡云冷冷道：“实话。”

花易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道：“有点疼。”

“只是有点？”苏羡云追问。

花易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一开始打破结界的时候不疼，直到冷静下来，就感觉到挺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