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全部消失，只剩下小柔的身影在黑暗中飘飘荡荡。

近千年过去，小柔早已经忘记自己要等待的是谁，她甚至连南念一原本的名字叫什么都不记得。

混混沌沌，飘飘浮浮，不知何时是归途。

花易走到小柔身旁，轻声道：“他为了等你，成为了阴间鬼王，只想见到你后与你一同去往生河。”

“他是谁？”小柔疑惑地问道，总觉得有什么名字她想不起来。

花易淡淡道：“现在的名字，叫做南念一。大江南北，等一不归人。”

“南念一……”小柔默默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突然眼泪就落下来。晶莹剔透，在空中漂浮着，异常绚烂。

花易伸出手，对着小柔淡淡道：“我带你去见他。”

小柔毫不犹豫把手交给花易，随后额头上的碎片漂浮出来，在花易头上旋转几下，化成青烟完全消失。

果然是仿制。

花易早就猜到，现在流窜在外的碎片，一定没有一个是真的。

她叹了口气，灵识回归到自己的体内。

小柔睁开眼睛，原本的煞气也渐渐消散，她已经变成灵魄的模样。花易心中一阵感慨，借了苏羡云的乾坤袋过来，御剑向着阴间飞去。

苏羡云沉默地跟在花易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飞了一段距离后，花易实在心里憋的难受，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尊，你说执念是不是能害人，也能救人？”

苏羡云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花易的话，点点头道：“每样事物都有两面性，你的这种想法不无道理。”

“飞升成为仙官，也是执念的一种吧？”花易叹着气，“我当初飞升成为武神的时候，也是因为感觉修仙吃不饱穿不暖，想着也许当了仙官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苏羡云听花易这逻辑，有些忍不住笑了一下，又问道：“然后呢？”

花易叹气：“然后我发现成为仙官后，不用吃东西，被打一下也不觉得多么疼，反正一会儿就恢复了，反而还有好多规矩要遵守，还不如当凡人来的逍遥自在。”

苏羡云无奈地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温柔道：“至少不会被欺负了。”

“哪有！”花易表示抗议，“好多比我官阶大的，我都要毕恭毕敬的，而且自从被贬了下来，每天都被你欺负！”

苏羡云摸花易脑门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凉意，问道：“你很委屈？”

花易感觉到空气越来越冷，慌忙改口道：“我师尊是天下最好的师尊，为了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上辈子，不，上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整个仙界，才会遇到你这么好的师尊！”

苏羡云收回手，感觉被花易拍马屁拍的有些受不住，身下的剑颠了一下，差一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