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苏辞今天带回来一只通体黑色的狐狸。

他担心自己的爹娘会责怪自己，还特地将狐狸塞进怀里，脚下踩着小碎步进到房间之中。等到大门一关，他才放下心来。

狐狸在他怀中被憋的不轻，被掏出来的时候差一点翻白眼。

苏辞心中愧疚，将它像是宝物一般捧到床上，盖好被子，思索着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些吃食。他生在仙界，从未在凡间待过。在娘亲的话本上，他看到过关于凡间的事情。凡人需要吃饭喝水，还会根据季节增减衣服。

他对凡间心生向往，好几次想要去看一看，都被娘亲拒绝。

“真是狡猾。”苏辞抱怨道。

狐狸听到他的话，以为在说自己，吓得哆嗦一下。

苏辞见状慌忙伸出手来摸摸它身上的黑色绒毛，小声安慰道：“我说的不是你，而是娘亲。据说她和爹都是来自凡间，却不肯让我去凡间，你说狡猾不狡猾？”

狐狸抬起头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闪闪发光。

苏辞轻笑一下，道：“听闻你来自凡间，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跟凡人一样需要吃食？”

狐狸哼唧了一声，把头蜷缩进被子里。苏辞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决定还是找一些吃的过来比较好。

他悄默声地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了房门，便蹑手蹑脚去往后院。

他记得娘亲总喜欢在那里种一些凡间的果子，说什么看到那些总能想到自己在凡间摸爬滚打的日子。

凡间定然是极好，否则娘亲不会如此惦念。

这样想着，眼下已经来到果树前。天宫中没有四季的变化，这些果树生长旺盛，常年都是硕果累累。看着整棵树上红红的果子，苏辞都想尝尝味道。

他四处观察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放心大胆地捏了个诀，直接飞上树杈采摘果子。

这些果子又大又圆，苏辞将摘下来的果子放在自己长长的衣衫上兜住。他不知道摘几个比较合适，想着多多益善，就这么摘了十多个果子下来。整棵果树顿时少了将近一半的果子，看上去光秃秃一片。

他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果树，总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明显。他眼珠子转了一下，甩出几道灵符贴在树上伪装成果子的样子，满意地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狐狸还在睡觉，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鼻子，毛茸茸的一团甚是可爱。

苏辞走到它面前，忍不住伸手摸摸它的后背。狐狸被惊醒，抬起头来瞧着他。他笑嘻嘻地拿出一个果子递过来，道：“你要吃吗？”

狐狸凑过来，闻了闻果子后，一口咬住。果汁从它的嘴角流出来，它几口将果子吃完，仰起脸来眼眸闪亮，似乎在表示感谢。

苏辞眼睛亮了一下，又拿过来一个果子递给它，问道：“还吃吗？”

狐狸点点头。

苏辞立刻将果子塞给它，它依旧是几口吃完。

他正准备给它第三个果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紧接着大门被推开，一脸怒意的花易站在门口，瞪着一双杏眼盯着他看。

苏辞手中的果子掉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娘亲，你，你怎么来了？”

“我种的果子都被你偷走大半，我还不能来？”花易说着，瞥见桌子上的果子，以及嘴角流着果汁的黑色狐狸，只感觉眼前一片眩晕。

苏辞见状一把抱住黑色狐狸，委屈道：“它好像饿了，我要找些吃的给它。”

“你从哪里弄来的狐狸？”花易有些想发疯。

苏辞怯懦道：“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