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原本就是凉州最有名儿的纨绔公子,此时见这锦袍男子如此做派,心底傲气横生,只是冷冷地扫过锦袍男子一眼,却是自顾自地坐在石椅上一动未动。
那锦袍男子在三名少女面前失了面子,不禁勃然大怒,用手指着燕然,连声怒喝道:“小子,你是傻了还是聋了?本世子在问你话呢,还不快速速道来!”
燕然懒得理会,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那三名少女来。只见当中一名黄衫女子容貌尤其出众,双肩瘦削,腰肢纤细,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而那双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此刻正好奇而又冷漠地打量着自己,神色中却是倨傲无比。旁边两名女郎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左边那名蓝衫少女更是波涛汹涌,燕然不免将那眼光在那上面转了一转。
那蓝衫少女登时面红耳赤,似嗔似怒地瞪了燕然一眼,燕然自知理亏,忙是避过眼光,转过另一边。黄衫女子却是大怒,恨恨地喝道:“好个轻薄无行的小贼,你眼睛贼兮兮地盯着哪里看呢?”
那锦袍男子霍然飞起一脚便向燕然踹来,口中怒喝道:“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到上将军府来撒野!”燕然身形一晃,避过这一脚。他想着这一行人定然与苏上将军有着莫大的干系,便不欲多惹是非,也不愿与这一行人有所瓜葛,便闪到段新眉身边,拉着她准备离开。
那锦袍男子更是大怒,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挺身便向燕然刺来。燕然这几日屡次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过招,对此等绵软无力的剑术正是瞧也懒得多瞧一眼,见锦袍男子得理不饶人,竟是悍然出剑刺来,心底不由也有了一丝怒气。
只见他随手将那刺来的剑身一弹,真气过处,那锦袍男子拿捏不住,那柄长剑竟是脱手飞到半空。燕然讥诮地笑道:“如此剑术,也来献丑?”复又翻腕,屈指弹出一道劲风,正射在那剑刃之上,只听“锵”地一声清吟,那长剑已是落入池塘之中!
那锦袍男子瞠目结舌,万万想不到眼前这陌生小子竟敢将他长剑弹入池塘。他在金陵城也是首屈一指的纨绔公子哥儿,身为堂堂的怡亲王世子,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可谓贵不可言,几时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何况那三名少女也是大有来历的豪门千金,他在这三名天潢贵女面前失了颜面,一时竟是茫然失措,浑然不知如何反应!
再看着燕然一脸鄙夷不屑的表情,他突地暴跳如雷,高声怒喝道:“大胆的奴才,本世子不打你个半死,难消我心头之恨!”挥拳又向燕然打去。
燕然向来心高气傲,见这锦袍男子越发蹬鼻子上脸地纠缠不清,也是暗自忿怒。锦袍男子一拳打来,他便是颇不耐烦地一把捏住锦袍男子的拳头,略一运劲,那锦袍男子竟是大声呼痛不已。燕然更是鄙夷,鼻子里“哼”了一声,讥笑道:“原来只是个银样蜡枪头!”
那锦袍男子痛得大呼道:“放开我!你究竟想怎样?你可知我是谁?”燕然乃是纨绔子弟出身,哪容他说出身世来历?只见他洒然一笑,沉声说道:“本公子管你是谁?便是天王老子,今日公子也是打了再说!”燕然默运真气,随手便是将那锦袍男子远远扔到了池塘之中!
那三名少女齐声发出一声惊呼,中间那名黄衫女子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他是谁?竟敢如此无礼犯上?”燕然冷笑着回道:“究竟是谁无礼在先?我自与我同伴在此静候上将军回府。此人过来便是咋咋呼呼的,一言不合竟然出剑相就,倘若我不是略通几分武术,岂不枉死在这人剑下?”
那锦袍男子自是手忙脚乱地在池塘中扑腾不停,好在他应是精通水性,略一惊慌后便手足并用往岸边游来。黄衫女子也是鄙夷地瞥过一眼,却是继续厉声对着燕然说道:“那你刚才两眼贼兮兮地望着哪里?眸不正其心也不正!你又知道这被你扔进池塘的人是谁?哼,他可是当今怡亲王的世子!”
段新眉是南梁无双郡主,燕然也是大夏帝国西凉大营大都督之子,二人骤然听到那锦袍男子的来头,却都是无动于衷,脸上表情淡然自若。燕然挠挠头发,很认真地问着黄衫女子,“怡亲王世子,来头很大么?打了他又会怎么样?”
黄衫女子像是看着一名令人哭笑不得的白痴,半响才恨恨地回道:“怡亲王世子,来头自然不小!哼,你竟敢打他,日后必定麻烦很多!”
此时,那锦袍男子已是狼狈不堪地爬到岸边,浑身上下水淋淋的,气急败坏地冲着燕然吼道:“小子,你等着,本世子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段新眉忍不住斥道:“你省省吧,免得他又打你!”锦袍男子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颇有些洋洋自得地回道:“他敢!我可是怡亲王世子,他有几个脑袋够我砍的?”
燕然苦笑着应道:“这位世子爷,小弟就只有这么一颗大好头颅,想砍它的话,那小弟只好却之不恭了!”
燕然走前两步,一把揪住锦袍男子胸前衣襟,伸手便是两记耳光扇去,直抽得那锦袍男子目瞪口呆,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燕然挠挠头发,左手一扬,又将那锦袍男子远远扔到池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