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第八区的某处小酒馆的二楼,安德罗像极了之前的福瑞德,全身上下都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只剩下眼睛、鼻孔、嘴巴和耳朵再加上几戳头发还留在外边。
这间小酒馆二楼的小房间正是安德罗的住所,还算宽敞的房间里,只是普通地放着一张像是许久没有整理过了的铁架床,和一张铁质桌子,再加上安德罗身下正坐着的这把软椅,床上是一些到处乱扔的衣物,房间角落里则是堆了不少已经空了的啤酒瓶。
这时安德罗正窝在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软椅之中,整个人就像是一条颓废的草履虫似的,百般无聊地一边啃着他刚洗好、切好放在盘子里的苹果,一边翻阅着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飘来的废弃报纸。
纸张在这个世界中,既是稀有之物,也是廉价之物。
稀有,是因为在这个几乎所有信息都已经通过网络来分享、电子产品来显示了的世界中,纸张已不再被生产。
廉价,自然是因为不再被生产的东西所承载的文字,也不再被需要。
所以安德罗此时正随手看着的这么一张废弃报纸,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上面记录的新闻早已过时许久。
“哈,全是上边那些贵族的丑闻嘛,这家报社怕是只活了没几年吧......”安德罗咬了一口盘子里的苹果,一边自言自语地评论着眼下他正看到的一则小报道,讲述的是一个贵族男子竟然和他嫂子私通的花边消息,这则报道上不仅仅爆出了这个贵族的名字,还十分贴心的放出了这个贵族的一张侧面照,而且一看就是偷拍的。
就当安德罗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这则小报道的时候,他的房门突然被“噔噔噔”地敲响了。
“谁啊?”安德罗有些不爽地抬起头来,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自己正看到精彩处呢,是谁这么不识相竟然来打扰自己。
“安、安德罗老大,您可得帮帮我们啊!”一阵哭腔从门外传了进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哈?”安德罗眉毛一挑,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和苹果,拿起他靠在一旁桌子边的一根长木棍,当做拐杖使儿、一瘸一拐地往着房间门口走去。
安德罗稍稍有些不耐烦地打开房门,结果便是看到了两张痛苦得有些扭曲了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安德罗注意到的,自然不是这两个男人的脸,毕竟男人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他此时注意到的,是这两个人的双手,两个人四只手的手心,全部正不停地滋滋往外流着鲜血,看伤口,仿佛是被人给用匕首用力一刀痛穿了掌心似的。
安德罗看着正一滴一滴滴落到地板上的血液,虽然这小酒馆的地板算不上名贵,也称不上干净,但如果沾满了血渍的话,还是会让人看着不舒服的。
安德罗便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们不先去处理伤口,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但门外的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安德罗的问题,而是争先恐后地哭诉了起来。
“安德罗老大,我们刚刚被那......”
然而其中一个人的话才说了一个开头,就被安德罗给无情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