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齐木观长老原本兴奋的脸色一下子黯淡无光。
林越州笑了笑,道:“田长老,此事还有转圜余地,明面上秦阳观观主可以是老朽,暗中,观内大小事务都由贵观把持,对外,则宣称秦阳观齐木观两观守望互助,如此一来,没了口实,我等保全了性命,贵观也实际支配了本观,全无后顾之忧!”
“妙!大妙!”田子平听着林越州的话,面露喜色:“如此可行,来人,给秦阳观二位长老上座!”
两名弟子搬来藤椅,林越州与陶子石入座,紧接着,议事堂内人声鼎沸,众人神色都带着激动,快活,得意,大堂之外,无边秋雨潇潇下,不尽凄风阵阵寒。
数个时辰后,林越州与陶子石起身告退,田子平笑道:“林长老,如今我等就是自家人了,此事就如此说定,明日我便安排长老前往秦阳观!”
“那飞沙观之事...”林越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飞沙观?呵!稍后我便修书一封,明日一并让人带去,我倒要看看,这飞沙观印观主到底有多不识好歹!”田子平嘴巴一抿,冷笑道。
“如此便好,我等先行告退,出来三日,不知观中是否有变故,须尽快赶回!”林越州皱着眉头,反身走入雨中。
“放心,若真有了变故,我齐木观绝不善罢甘休!”田子平对着已渐行渐远的林越州二人,遥声道。
山路上,林越州拾级而下,步伐沉稳又轻快,陶子石在身后看着这沐浴在风雨中,略有狼狈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路上,他只做不说,一切都凭林越州做主,看着这个其貌不扬,年岁渐老的观主,在王守旭死后如此短的时间内,带领众人周旋于诸强之间,让苟延残喘的秦阳观,硬是生生地延续下来,如今更是有了强力的外援,陶子石的心中生出一股浓烈的钦佩之情。
这个观主没让人失望,哪怕,他所有的筹谋和隐忍,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已死的亲人报仇雪恨,哪怕,只是听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不知哪本书上听来的生死人肉白骨的传闻,他也愿为了这看似不可能的希望,去努力,去算计!
多傻的一个人,死而复生?这世上真有这种事么?
陶子石没有说出口,他的内心沉重而安心,眼前这个人,这并不魁梧厚实的身子,此刻,在陶子石的眼中,竟逐渐厚重起来。
尽管这人如今的修为实力,并不算强,可陶子石觉得,在这个人的带领下,秦阳观也许,真的会有些不同。
“观主,我老陶服了!”陶子石由然赞道。
林越州欣然而笑,二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风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