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难道不是你的附庸吗?这种无妄之灾降临我等头上的时候,你们上宗不该出面斡旋,甚至义正言辞地扞卫我们吗?
没有,都没有。
只有残酷的打杀,只有无尽的盘剥,既然如此,作为小宗门,对上宗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渡生门,你们等着吧!
林越州深深地闭上眼,心意已决,不一会儿便觉得心神极为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如此也好,只丢了修为,不是丢命,也好早日让你看清修道界的残酷,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好好休息吧。”孙宜然这个活了一大把岁数的老家伙,早就见识了同辈之间虚伪狡诈的面目,他跳下床,又钻到了床底下。
两个月后。
宗门一切已经上了正轨,所有事项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宗门之内新修葺了不少楼阁,对外倒招收了不少记名弟子,派遣到各个道场之内忙活,三大护法各自闭关去了,极少露面,只有各位长老阁主在每日忙完之后,来林越州这边探望。
两个月的修养生息,林越州的伤势总算有了好转,这两个月来他没有一天松懈,每日用完斋饭之后,便捧着《空蝉神咒》默念经文要义。
炼气期的功法,不说倒背如流,也已经滚瓜烂熟,但囿于胸无沟壑,一些遣词造句上不论如何诵读,都始终不得要领,只好求助于孙宜然。
而每到此时,孙宜然总是显得志得意满,因为他现脸的时候到了,林越州也不以为意,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
要学到真本领,就得真心求教,最忌不懂装懂,这也是孙宜然对林越州最满意的地方,老小子年纪挺大,这尊师重道之风却仿佛与生俱来一般,孺子可教!
这一日,将最后一句晦涩难明的经文融会贯通之后,林越州只觉得突然有股福至心灵的感悟,一时间周身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在回荡。
这股气息散发着金光,缠绕在林越州的身上,衬得他有了那么一丝仙风道骨的意味。
“居然是开悟?!”孙宜然心头微怔,没想到修真界人人都企盼的禅,在这个小小的炼气修士身上出现了。
生前曾听闻,但凡能开悟得禅的修士,若不陨落,将来都将成为名动一方的大能,孙宜然看着林越州,心中充满了荒谬之感,喃喃道:“就这老小子?哪来的机缘?”
开悟的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持续到了子夜,林越州从这奇妙的意境中清醒,起身状若癫狂,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大笑道:“庸碌浮世数十载,半道出家觅长生,何曾有幸得天意,只缘身是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