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奇怪李宜珊这凶巴巴的女人竟然没有再来找自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
这一日,包括魏一清在内的泰州官场人物,皆都早早等候在南门水港上。
港口岸上,已经被锦衣卫戒严。
来了,来了!
岸边官员人群中一阵骚动,众人极目望去,只见运河远方水天相接之处,一片云帆从水线下升起,随后一艘巨大的楼船缓缓进入众人眼帘。
这艘楼船雄伟之极,大舰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丈有余,整艘船可容战士一千之众。
五桅布帆张满下,楼船以快似奔马的速度,朝运河下游的泰州城驶来。
杨文昌目光落在两岸,入目尽是繁华景象,心道:不愧是江南第一大城,便是那金陵和苏杭也比不了吧。
“滚开!”
岸上响起一声暴喝,众位官员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锦衣卫喝骂着,一脚踹在一个挑着箩筐的汉子身上,那汉子应声而倒,金灿灿的枇杷散落一地。
随后又有几个锦衣卫走上前来,对那汉子拳打脚踢。
不一会儿,那汉子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一个锦衣卫捡起地上的枇杷,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塞入口中,吃的汁水横流。
“诶哟喂,还真甜呢,你们也尝尝……”
几个官员在人群中看见这一幕,不由暗自摇头,这些锦衣卫仗着天子亲军的身份,风闻密奏巡察缉捕的权利,嚣张霸道之极,常有滥用职权,依势作宠,作威作福之事……
魏一清眉头一皱,面上露出不满之色,他身形动了动,似乎就要向那几个打人的锦衣卫走去,却被一个身影拦了下来。
抬头一看,竟是知府大人。
“莫要冲动,这些锦衣卫可不是好惹的,一旦沾上就如跗骨之蛆,不死不休。”
“可是,这——”魏一清指了指地上趴着的汉子。
“人不是还活着吗,没事。”知府回头看了看道。
地上的大汉确实还活着,这些锦衣卫虽然嚣张跋扈,但也不是没有脑子,当街打人和当街打死人可是两个概念。
只是打人的话,尤其是这人还有刻意接近水港的嫌疑,锦衣卫身上不会有半点罪责,也无人敢将罪责强加到他们身上。
就好似现在知府吴渊的态度就是如此。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一清还在犹豫,这时身边化作长随的紫东来轻轻拉了他衣摆一下,道:“大人,船靠岸了。”
十多米长,五米多宽,三指厚的船板已是重重砸在岸边,两个锦衣卫上前将其固定住。
随后,一个目光阴鸷的高瘦汉子出现在甲板上。
“参见指挥使大人。”
杨文昌方一出现,船上船下的锦衣卫们齐齐跪倒,大声齐呼。
杨文昌站在甲板上没有立即下船,而是向四周扬了扬手。
“锦衣天军,有我无敌,杀!”
众锦衣卫齐声呼喊,这声势,竟如山崩地裂一般。
一群被包裹在中间的官员们勃然变色,有些胆子小的竟是被这突入起来的山呼海啸吓得腿软,颤颤巍巍,直欲跌倒。
便是知府大人也是面色一白,心中暗道:“好大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