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达微微一笑，大掌按了按凯尔的头。

他身高足足足比凯尔高了一头有余，此时颇有些雄狮抚摸幼子之态，“凯尔，你的比赛我看了，你总算长大了。”

凯尔闻言大喜，“那当然。”

休达随后望向阿尔肯纳，阿尔肯纳倒是显得冷静淡定，恭声道：“父亲。”

“辛苦了。”休达微微一叹，似有百感交集，望向了星轨。

星轨目光微动，心绪波澜起伏了一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行礼道：“久仰了，休达将军。”

“罗琳的孩子……”休达的神色复杂，“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见面。”

星轨目光一亮，“我在兽人族的时候听说将军阁下曾与我的母亲同游，果然都是真的吗？”

“是的。”休达点了点头，望向光幕，神色间竟有些恍然，“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而离我亲手杀死我曾经的挚友，也已经过去4845天了……”

众人闻言凛然，如此精确的数字，证明他一直都记得，每天都记得。

这些年，他是承受着怎样的记忆过来的呢？

“父亲当年一夜白头，就是因为这件事吧。”阿尔肯纳问出了这么多年都未敢问的话。

休达点了点头，走到控制中枢的光幕前，调出了一张老照片。

那是将近50前，他和哈贾一起为伽兰德学院赢得帝国大赛冠军的照片。

星轨已经看过这张照片许多次，在两人身旁还站着查尔斯家族的双圣，一直都是他疑惑的点。

“当年，我和哈贾带队拿下了帝国大赛的冠军，伽兰德一直有一个传统，能获得此无上荣光的学院成员，只要有半数的伽兰德民众首肯，就能拥有伽兰德魔导中枢协作的机会。”

休达说着，望向星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星轨神色微变，“据我所知，伽兰德城的每一个居民从出生起就被赋予了魔导中枢的共鸣能力，虽然强弱更有不同，但都能参与到伽兰德的中枢系统运作中……”

休达点头，道：“当年创造了伽兰德法阵的两位天魔导师，就是集结了整座伽兰德城居民的意志，才得以在残酷的战乱中保全城池，赢得了钢铁之城的名声。”

“这个传统被延续了下来，传承了数百年。除非战时，否则一般不会开启共鸣。对于任何魔导师而言，能够获得伽兰德民众的认可并开启中枢共鸣，意味着可以一窥伽兰德魔导中枢记录的所有要点，让魔导造诣获得质的飞跃……”

星轨越听越是凛然，作为一个魔导回路刻录师，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价值。若是能让他一窥伽兰德魔导中枢的奥秘，那他的回路造诣必然能登上数个台阶。

“可惜……哈贾到最后都没能用上它……”休达忽然一声长叹，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众人屏气凝神，并不敢打扰他。

“我本以为我们会在伽兰德共创辉煌，但后来他却离开伽兰德加入了圣廷，是连我也始料不及的……”休达感慨道：“他在圣廷看到了很多东西，后来还参与到了一项绝密计划中……”

星轨心头一跳，脱口而出道：“造神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