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君在朝华殿养了几日,风寒就基本痊愈了。她本就有意以此为借口不去祭祖,所以那日的憔悴一半是演给龙灏淼看的。紫君想到此,心中自是愧疚难当。她不求他的谅解,只求不会因为心生嫌隙便好。
“侍琴,陪我出去逛逛!”紫君很是烦闷的走出朝华殿,侍琴自是知晓她心思,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紫君穿过御花园,便向承乾殿的方向而去。她的目的是那暗格中的金龙令牌,有了它,她便还了情。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承乾殿中留守的宫人见是她,不禁诧异纷纷跪地行礼。
“你们都平身吧!本宫只是闲逛至此。皇上为本宫写的一副字尚在殿中。所以特意来取!”紫君随便编了个谎,自是瞒过了所有宫人。
“不知是何字?奴婢们帮您寻找!”宫人恭敬的问道。
“不用了,本宫知晓放在哪里,你们都各自忙去吧!本宫稍坐片刻便离去!”紫君打发了宫人,似乎这殿中仍有他身上那淡淡的龙诞香。一股思念袭上心头,不知他此刻是否会想念她。
“小姐,殿中宫人均已离去。”侍琴立在她身旁提醒道。
“你在此等我!”紫君转身进入内殿,搬动机关。暗阁便展示在人前。紫君取出锦盒,看着金光闪闪的金龙令,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决。
“淼,对不起!”紫君不禁叹息,几经挣扎,她最终还是取出了金龙令,原将锦盒放入暗阁中。回转机关,一切恢复如常。
“侍琴,走吧!”紫君收好金龙令,有些仓惶的离开了承乾殿。
一回朝华殿,紫君就推说身体不适。早早的让宫人关闭宫门,上榻歇息。殿中除了侍琴,侍画再无其他宫人。
“侍画,可见到皇上了?”紫君坐在榻上,望着摇曳的烛火,不禁心中烦躁不已。
“奴婢已经把小姐的计划告知了皇上!”侍画舒了一口气,明日一过,此事便终将尘埃落定。
“明日上香之事可都安排妥当?”紫君仍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惴惴不安。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向内务府传了您懿旨。只待明日从蕙昌宫救出皇上,便可让皇上随小姐的凤驾离开京城。”侍画很是自信的回道,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嗯,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明日定是不能出半分纰漏!”紫君示意二人退下。殿中突然静寂无声,紫君凝视着手中的闪着金光的令牌,心似千金重,郁结在胸中透不过气来。
夜色如水,皎洁月光倾泻而下。龙灏淼此时正站在林中遥望着一弯新月,脸上却泛出犹豫的神色。他在等一个答案,也在赌一个结局。只是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输不起。
“主子!”血影突然出现,自是打乱了静寂的夜。那萧冷的身形在月光中透射帝王的威仪。
龙灏淼转身注视着血影,却始终不敢开口询问。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为自己设的局后悔。
“主上,娘娘今日去过承乾殿!明日便会去金华寺上香!”血影言语间犹豫不决。但是他是死士,效命便是他生命的全部。由不得他选择。
“命洛皓辰伏兵在金华寺,一只飞雀都不能放过!”龙灏淼心中一沉,他还是输了。他输的不是计谋,而是心。
“师父可有消息?”龙灏淼紧闭双目,如今他再无其他念想,只想明日手刃仇人,了了这一世的恩怨。
“也应该是明日即可到京城”
“明日狩猎照样举行,不要让任何人起疑。”龙灏淼话毕便转身回了营帐。血影望着他有些失落的面容,自是明白他因何而伤。
自所谓螳螂在前,黄雀在后。这一场局中局,最终不过是伤了两个人的心,离了这难得相守的情。
翌日清晨,紫君很早便起床梳洗。一脸憔悴,自是又一夜无眠。
侍画,侍琴为她更衣挽髻,却是满心的忧虑。
“侍画,让车驾在舞阳门外等候。本宫先要去一趟蕙昌宫!”紫君从梳妆台前抽匣里取出一个锦盒,小心的放在云袖中,肃静的离开了朝华殿。侍画,侍琴赶快跟随其后,宫人内侍如数跟在后面,那声势自是浩大。
蕙昌宫一片寂静,守卫望见由远及近的清丽身影,自是惊诧万分。这一清早,贵妃怎会到此?
“奴才叩见贵妃娘娘!”守卫不敢怠慢,匆忙的跪地行礼。
“都平身吧!”紫君望着蕙昌宫残破的门匾,心中不禁黯然神伤。他在此关了这么久,怕是终身难忘吧!
“本宫奉皇上之命,特来看望西昌国主,你们都退下吧!”守卫听后有些犹豫,皇上曾下过死命,不得任何走入蕙昌宫。自是有些怀疑。
“本宫有金龙令在此,你们还不让开!”紫君看出了守卫的犹豫,亮出金龙令。守卫见此均是惧怕,万不敢在阻拦。
紫君步入蕙昌宫,身后除了侍琴,侍画,只有一个端着食盒的内侍跟随。夜瑾墨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再见她,仍是难掩的相思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