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缱绻摇摇头,在对外的时候,她性格向来活泼好动,其实一会到贺诛身边,就会变得压抑内向,好在楚鸢把她带出来了,也算是让她喘了口气,“其实也怪我自己,是我自己作践我自己。”
“不准这么说!”楚鸢按住了钟缱绻的肩膀,“你想什么呢!就是他太残暴!”
“我打过好几个孩子了。”钟缱绻抬头,笑得眼眶通红,“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的,贺诛喊我去陪别人,我就去了,他会定期带我去检查身体,如果怀孕了就会让我打掉。”
所以楚鸢,我其实脏得很,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东西吗?我根本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我都不知道陪睡过多少人了。我就是个小姐,就是只野鸡。
也别说贺诛残忍,或许我更令人作呕。
听着血淋淋的事实,楚鸢都忍不住倒抽凉气。
她也是没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这种伤害打击有多大,“你今晚在我这好好休息,让那个什么娱乐公司的老板滚蛋!一会我喊白桃帮你检查检查身体。”
钟缱绻捂着脸,笑得像哭一样,边上楚鸢默默听着,到最后,她感同身受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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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缱绻刚被楚鸢领到了事务所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他们这么一闹,自然不早,只是事务所灯火通明,烟火气息特别重,楚鸢走进去吸了吸鼻子,“哇!你们背着我吃家庭火锅!”
她几乎是一路连绷带踹进去的,门一打开就看见栗荆和江殿归正抢着锅里的牛肉丸子,裴却怀在边上喝苏打水,尚妤正娴熟地替他们下着菜,白桃正在将肥牛片用手术刀分割。
听见动静的一瞬间,栗荆嗦着筷子头说,“你回来啦?我们刚烧开,刚想着给你打电话呢!”
“江殿归怎么会在啊?”
楚鸢走进去,接过尚妤递过来的筷子,嘟囔了一句,“他又不是我们事务所的人。”
“他来找你的,来得正好,顺路就让他一起吃了。”白桃对着楚鸢挤眉弄眼,“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啊,是你的小奶狗吗?”
边上开车的尉婪猛地攥紧了车钥匙,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一群人去看他,发现尉婪皮笑肉不笑地说,“江殿归你怎么进来的?”
江殿归端着调料,“我来找楚鸢的!前阵子忙着写论文,没见到她,心里怪想念的。”
尉婪对着栗荆说,“记住,以后江殿归和狗不得入内。”
江殿归恨不得把调料泼在尉婪那张精致的帅脸上。
“话说,这个大美女是谁?”
白桃指着钟缱绻,眼冒桃花,“你买保险了没?死后捐献人体器官吗?你身材好好啊,切割起来一定手感超棒!”
钟缱绻头皮发麻,“我还没死呢!”
白桃双手合十,“我会让你没有痛苦地走的……”
栗荆在白桃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随后对着事务所其余成员说,“这是钟缱绻,之前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偶然结交的,既然来了一起吃吧,反正事务所里人多热闹。”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有家的感觉了。
钟缱绻笑得大方,收拾好了自己先前在车上崩溃的情绪,勾着唇笑说,“正好我也饿了,这顿夜宵我就不客气了。”
既然是小鸟带来的人,尚妤他们自然也没意见,他们对彼此都是那种无条件的信任,于是尚妤也分了一双筷子给钟缱绻,轮到尉婪的时候,男人呲了呲牙,“不吃。”
“这么香怎么不吃?”
“吃不下,气饱了。”尉婪冷哼一声,“看见江殿归就烦。”
他能光明正大和楚鸢手牵手,可尉婪却做不到。
宋存赫能光明正大和楚鸢告白,可尉婪也做不到。
为什么,身边人都能大大方方做到的事情,他就偏偏做不到。
因为他心里有鬼吗?
尉婪看了一眼楚鸢的侧脸,以前总觉得楚鸢的脸和那个人是特别像的,可是现在再看去,竟然一点相似的地方都看不出来。
那人高洁又难攀,似乎从来不给正眼,仙气飘飘一点不像是真实的人类。可是楚鸢不一样,她赤裸又带着野心,什么刀山火海都敢下,生动鲜活得刺眼。
尉婪想,她们两个那么像,却又不那么想象。
楚鸢倒是没有察觉到尉婪的眼神,带着钟缱绻挨个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好朋友,最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从火锅里捞出一块肉来,钟缱绻做娇羞状,“谢谢富婆。”
“哈哈!”楚鸢龙心大悦,“朕今晚翻你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