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大老爷刚才派人来问了,他总是那么‘及时’。”七姜苦笑道,“我才来多久,怎么就那么巧,永远事情完了,他来了。”
玉颜道:“大伯父为国为民,家里的事能有多大,只要天下百姓能吃上粮米,能过上安定的日子,我们能多担待些,就多担待些。”
“我也是打心眼里佩服他,佩服他们父子。”七姜真诚地说,“我总以为,官老爷们的日子,无非是遛鸟逗狗听小曲儿,过神仙般的日子,大老爷什么位极人臣,却忙得不能安生吃口饭,真不容易。”
玉颜说:“这样的人自然不少,但这世道,一定还是好官说了算,不然岂不是天下大乱。”
聊着聊着,把七姜担心的事岔开了,她要先和展怀迁商量,不能唐突地告诉玉颜,这件事要给玉颂一个交代,但若能保全大公子和玉颜的体面,那就更好了。
“怎么,我也开始顾虑这个,顾虑那个……”
回到房里,七姜被自己愣住了,呆呆地想了好久,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将彻彻底底变成个京城人。
傍晚,玉颂睡醒后,被接去了新的住处,而那头各处管事来来往往,十分忙碌,七姜去帮着照顾了一会儿妹妹,就不叨扰玉颜,先回来了。
路上遇见大厨房的人,给沁和堂送晚饭,其实隔着老远,他们就毕恭毕敬地站在路边等,映春先几步过来,传少夫人的话说:“你们只管送饭去,把老太太的饭菜等凉了如何使得,少夫人不会计较。”
“是是是……”几个人连声应下,提着食盒匆匆而去。
沁和堂膳厅里,当下人摆好了饭菜,老太太闷闷地挪来,难得不见侄孙女在,问下人:“姑娘呢?”
下人怯然道:“姑娘一下午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方才去问了,也说不吃饭。”
老太太蹙眉问:“中午在大院那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丫鬟们纷纷摇头,一人道:“只清姑娘自己进去的,奴婢们都没跟着,兴许四夫人知道些什么,不过秀景苑眼下不太平,奴婢们也不好去打听。”
老太太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冷笑道:“也好,把人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却见上官清出现在门前,理了理仪容后,走到桌边:“姑祖母,清儿伺候您用饭。”
老太太仔细看孩子,双眼红肿,面上脂粉都卸了,清清素素一张脸,这孩子的眼眉,真真生得不差,上官家的血脉错不了。
“你想通了?”
“清儿想通了,让您担心了。”
老太太问:“到底受什么委屈了,展敬忠让你下不来台?”
上官清为姑祖母盛汤,淡淡地说:“二嫂嫂要我明白宾主之道,清儿只是来做客的亲戚,不能拿自己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