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闯不得,展怀迁此刻纵然有放火烧了这座城的怒气,他也要估量自己做不做得到。
眼下七姜已经被困,倘若自己再被束缚了手脚,谁去救她,谁去保护她。
展怀迁握紧拳头,转身离开宫门,策马奔往司空府。
此刻,祥英殿幽暗的后院里,七姜整整坐了一下午,除了喝水和解手,便是一动不动。
虽然没有人来为难她,可门窗紧锁,起初还能看见几缕阳光透进来,随着天色渐暗,屋子里便漆黑一片,即便还能从缝隙间看到外面的光,可它们进不来了。
忽然,门开了,以为又是来看管她解手的宫女,七姜冷冷地说:“我不用,我很好。”
却见瘦瘦高高的身影走向自己,说道:“快走吧。”
七姜看不清来者的面容,听声音有几分熟悉,而她坐着不动,这人就更着急,命令道:“赶紧走,外头有人接应你。”
“太子……殿下?”
“快走。”
太子浮躁不已,但不便伸手拉拽七姜,喝令门外的宫女进来:“赶紧把她送走。”
只见两个宫女围上来,拉扯她的胳膊,七姜下意识地反抗,宫女的力气不敌她,被推开了。
“云七姜,我放你走,你在犹豫什么?”
“我走了事情就解决了吗,贵妃娘娘不就是要拿我来换回陈茵,我走了,我走去哪里,再换一个人进来接着被要挟吗?”
边上的宫女呵斥:“展夫人,你可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七姜骂道:“太子啊,还有谁,你不认识太子吗,你瞎了吗?”
那宫女愣住,这、这叫什么话?
项景渊压着脾气道:“不会再有什么人换进来,你赶紧走。”
七姜冷笑:“都找到我头上了,还能有好?我出去了,不是展怀迁进来就是何世恒进来,贵妃娘娘随便挑一个,不就是凭她心情。殿下,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不去解决,你还指望能有什么结果?反正我今天也未必能活着出去了,这话不想憋进棺材里,恕我直言,殿下,你连这点事都摆不平,你还想当皇帝?”
“放肆!”
两个宫女异口同声,在她们眼里,这小娘子实在不知好歹,又不敢惹怒太子,便再次一左一右拉扯七姜,要把她送出去。
忽然,灯火骤亮,不大的屋子一下涌进来十几号人,将这里照如白昼后,才见雍容华贵的贵妃缓步进门。
“太子,你也在?”贵妃一脸淡漠地望着儿子。
“放她走,母妃,这件事和云七姜不相干,和谁都不相干。”太子从被抓个现行的惊慌中冷静下来,说道,“是我把陈茵送走,我不想娶这个女人,您不必找了,找不到的。”
贵妃淡定地说:“自然不找,大动干戈做什么,闹得不体面,咱们就等着吧,等他们把人送回来。”
太子眉头紧蹙,上前恳求:“您放了云七姜,不与她相干。”
贵妃没有看儿子,反而踱步到七姜面前,但立马跟上来两个结实的大宫女,死死把七姜按住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贵妃问。
她们应道:“娘娘,您不是不知道,这位少夫人名声在外,都不知和多少人动过手了,怕伤了您的玉体。”
贵妃满不在乎地一笑:“这是个懂事识相的孩子,她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