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片星光下,一袭黑衣的展怀迁,潜入了晋王府,飞檐走壁来到晋王妃的卧房,在确认无人察觉和跟踪后,轻轻揭开了两片红瓦。
“娘娘,冒犯了……”展怀迁确认了屋内都有谁在后,将一条死了的青环,从屋顶扔了下去,并迅速合上了瓦片。
很快,屋顶下传来尖叫声,展怀迁一面确认自己的行迹是否会被发现,一面仔细听底下的动静。
只听晋王妃喊道:“怎么回事,家里为何会有,你们到底弄了多少,是不是那气味还在屋子里?”
“娘娘,是死的,您别慌……”
“死的?”
“是死了的,不动弹。”
这是展怀迁想要的答复,但他不能确保自己是否暴露行迹,是否又一次陷入晋王府的圈套,于是没有迅速离去,还要观察晋王妃之后的动静。
整整一夜,七姜没有等回来丈夫,在屋檐下拥着毯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值夜的下人不敢惊动少夫人,悄悄地抱了棉被来给少夫人盖上,倒也不至于着凉。
晨曦微露,展怀迁终于从外面归来,他已经换下了夜行衣,很平常地走进太师府。
途径大院时,命下人待老爷起身后,立刻通报到观澜阁,之后便径直回家来,一进院门,就看到七姜躺在屋檐下。
“你们糊涂,这还没到盛夏,着凉了怎么办?”展怀迁有些生气,将熟睡的人抱起来,转身就回房。
七姜倒是睡得很沉,这么挪动她也没醒,展怀迁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无奈地叹:“傻乎乎的,在屋子里不能等吗?”
可转念一想,不正是屋子里憋屈吗,那么自由自在的人,如今在屋檐下望一望天,都是奢侈的了。
“晋王的风波过去后,我就向皇上领外差,咱们海阔天空地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光景。”展怀迁说着,俯身亲了七姜一口。
此时,下人来通报,大老爷起身了。
展怀迁便要去见父亲,想起有一件东西要交给爹,便往一旁的柜子里找,翻了两个抽屉,不经意在一方锦盒底下发现一本画册,他随手翻了两页,顿时眼睛睁得老大。
“你的?”展怀迁回眸看向床榻,不知该笑该气,“小丫头片子,成日里想什么呢?”
七姜睡得正香,哪里知道自己藏匿的画册已经被发现,挪到床上睡得更舒坦,惬意地翻了个身。
展怀迁取了他找的东西后,走来为七姜盖好被子,忍不住在屁股上轻轻一拍:“骂我下流东西,是谁最不正经?”
不过,眼下不是暧昧的时候,他收敛心神,带上东西往大院来见父亲。
这一大清早的,二公子就来了大院,萧姨娘出门见到,很是诧异,问身边的丫鬟:“昨晚出什么事了?”
丫鬟应道:“没什么事,兴许是朝廷大事,大老爷今日也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