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儿……”展怀迁就差伸手捂她的嘴,只能半边身子挡住七姜,站在前头对父亲说,“我们来请父亲的示下,还是将表妹送回去的好,好让上官家早早为她谋婚事。”
展敬忠道:“你祖母初到别庄,处处不合心意,我才拨了清儿去陪她,也算有个解闷的人。清儿的婚姻大事不差这一年半载,但凡有好人家,提亲便是了,难道还要她自己出面,在别庄并不妨碍。”
七姜推开展怀迁,质问道:“就不怕她们又兴风作浪害人吗,大老爷,你的结发妻子在城外住了十年,你想过她会寂寞吗,你想过找谁去陪她吗?”
“放肆!”展敬忠一脸严肃,呵斥道,“姜儿,是不是没人教你规矩。”
七姜反问:“什么规矩,说话不算话是规矩吗,是我把她们分开的,现在你又给送过去,往后我这个少夫人说话还算数吗,这算规矩吗?”
展敬忠冷声道:“她们远在别庄,从此与家中不相干,无需你操心,这件事到此为止,退下吧。”
七姜问:“若是我非要上官清走呢?”
展怀迁见这架势不对,他总不能责骂父亲,唯有劝七姜:“我们退下吧,姜儿……再慢慢商量。”
七姜推开他的手,瞪着展敬忠道:“若有一日,母亲要回到这家里,我会拼死拦着她,因为你不配!”
展敬忠怒视着儿媳妇,又看了眼在一旁两头为难的儿子,朗声道:“来人!”
方才吵得那么大声,大院嬷嬷在外头早就听见了,尴尬地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问:“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展敬忠道:“送少夫人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父亲!”
“老爷,这么晚了……”
七姜并不惧怕,更不屑地说:“真可笑,上官清给你儿子下药,你动她一手指头了吗?大老爷,你这算窝里横吗,好像也不是,毕竟对着你老娘,你从来就没硬气过。”
展敬忠淡漠冷静地看着大院嬷嬷,说道:“少夫人若不去罚跪,你们所有人替她,阖府上下所有下人,替她罚跪。”
“你有病吧……”
“姜儿!”
展怀迁终于上手捂住了妻子的嘴,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也太了解七姜,脾气暴躁的小丫头,怎么斗得过这只朝堂的老狐狸,她沉不住气,这不是没几个回合,就失去了思路,只会发脾气。
“父亲息怒,郡主尚在府中,您若一定要在责罚姜儿,能不能待郡主离去后。”展怀迁克制内心的情绪,冷静地说,“儿子替姜儿向您赔不是,她年纪小不懂事,儿子会好好说她,请您收回成命。”
展敬忠冷声道:“那就带回去,好好教她规矩,上京以来闯的祸也不少了,连贵妃娘娘都敢公然顶撞,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哪天就丢了小命,实在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