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问:“大伯父怎么说?”
展怀迁冷然道:“父亲不管,已经派人告知上官家,让他们自行处置。”
玉颜苦笑:“那只有看她自己的命数了。”
兄妹俩就此别过,展怀迁继续去忙外藩事务,玉颜则来见了郡主。
说罢家里家外的事,听闻上官清这下真去了王府,瑜初摇头:“她太傻,晋王府那几位侧妃,可是很厉害的主儿,她的好日子可算到头了。”
玉颜道:“说起来,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一些得失上的计较冲突,七姜与她没有任何情分,为了二哥哥的事能狠心也在理,可我们总算是一起长大,郡主,是我心太软吧,我并不愿她余生凄惨。”
瑜初笑道:“你们都太善良,就算云七姜怼天怼地的咋呼,也还是善良。可是大小姐,你还比我大一岁,往后做了司空府的家主母,千万别轻易心软,京城女眷,那些王妃和诰命夫人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且说上官清的事,不等玉颜派人告知,也不等展怀迁赶去外祖家,司空府就已获知消息,毕竟盯着晋王的一举一动,上官清这个意外,早早就传到七姜和大夫人的耳朵里。
彼时七姜什么话都没说,大夫人便也不提不问,下午咳嗽稍好些,想着自己多睡一会儿,也能哄得孩子去歇一歇,便静静地度过了。
转眼日落天黑,婆媳俩对坐用晚饭,七姜贴心地将滚烫的米粥扇凉一些,温温润润的,大夫人吃着才舒服。
待七姜自己动筷子,才吃几口,就有熟悉的身影闯进来,她连脸都没看清楚,就放下碗筷跑过来,自家相公的身形步伐,是绝不会认错的。
“我身上都是雨气,别靠得太近。”展怀迁雨里来雨里去,哪怕这会儿雨停了,身上也潮得很,他站得远远地对母亲说,“娘,儿子就不过来了,怕再叫您着凉。”
“迁儿,皇上赦免你了吗?”
“也不是,要紧外藩那头乱了,昨日抓了那么些人,实在缺人手。”
大夫人咳嗽了几声,便惹来儿子的关切,倒是七姜很淡定,问他吃没吃过饭,可展怀迁探望过母亲,还要去向舅父们禀告朝廷的事,不能留下用饭。
“娘,我送送……”
“去吧,外头不下雨了,但潮气重,仔细路滑。”
在母亲的叮嘱中,两口子牵了手出门来,七姜才不顾什么雨气,说大不了等下换洗干净衣裳再去照顾娘,她都一天一夜没见到展怀迁了。
彼此一番温存的关心后,提起正事,朝廷那些几句话说不清楚,但上官清的事,展怀迁说:“姜儿,我自然不是怜惜她、在乎她,只是觉着,哪怕一个陌生女子,也不该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但父亲说了不管,他就真的不会再管上官清,王府里的日子可想而知……”
七姜为此闷了大半天了,她矛盾的就是,一面恨透了上官清,一面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自甘堕落,可她凭什么管呢,早先就说过,随她上官清去,与自己不相干。
“我也矛盾半天了。”七姜这会儿,听了展怀迁的话,心里才舒服过来,“真好,怀迁,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