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道:“去给你哥哥嫂嫂请个安,让他们也放心。”
怀逸有些胆怯:“可我还要温功课。”
展敬忠蹙眉:“别念成了傻子,去吧,去见你哥。”
那一晚,兄弟俩在展怀迁的书房,说了许久的话,七姜没去搀和,在房里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后来展怀迁回房,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被哄着又睡过去,再睁眼,已是天亮。
大雨后的晴天,真正有了秋高气爽的味道,七姜添了薄衫出门才觉着刚刚好。
郡主今日就要搬回瑞郡王府在京城别处的宅子,皇室里有人来接、有人来支应,七姜送到门外便插不上手,唯有和瑜初挥手道别,改日再登门相聚。
东角门这头热热闹闹送郡主离去,四夫人趁着无人在意时,绕到西角门出去了。
奈何她早就被七姜盯上,罗叔立刻派人送消息来,七姜便借口要帮母亲收拾东西搬去惜园,撂下玉颜管家里的事,出门坐上马车,就追着四夫人来。
果然如怀逸的奶娘所说,四夫人来到了平民聚居的街巷,鬼鬼祟祟绕进一座小宅子,七姜便带人等在路口。
两盏茶的光景,四夫人再出来,迎面见七姜在这里,吓得浑身一哆嗦,转身就要走。
“那是死胡同,你往哪儿去?”七姜叹气,“婶婶,上车吧,上车说。”
四夫人哎哟一叹,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无奈地跟着七姜上了马车。
“你又放印子钱了?”落座后,七姜连敬语都省了,劈头盖脸就问,“钱庄里说你提了五百两银子,那么沉甸甸的,运出来给谁?”
四夫人急得不行:“你可别瞎说,我赌咒不再放贷,我怎么能反悔,你们一个个那么厉害,得罪了你们,转身就把我送去和老太太作堆,我何必找罪受,我在太师府过得不好吗?”
七姜说:“那这么多银子,也不是往王家送,这里有什么人在,你倒是说啊。”
四夫人眉头都揪在一起,着急地说:“你小声点……”
“到底出什么事了?”
“玉颜她惹官司了,你不知道吗,那个莲香死了。”
“什么莲香,谁死了?”
“甄家那个丫头,你们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忘了?”
七姜才想起这一茬,那个在甄家坑了玉颜,转手又被甄夫人卖去勾栏的丫头,是玉颜出钱把人救下来送回家的,可那么小年纪,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