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果然有勇有谋。”霍行深道,“我愿静观之后的变故,也将尽我所能,助郡主摆脱礼亲王。”
虽然这人对自家娘子留下目光,让展怀迁处处想要提防,可他愿意相信霍行深的人品,相信他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但终身大事不得强求,瑜初郡主能不能将他的目光都收到自己的身上,且看缘分了。
那之后不久,中书令就派人来找他的儿子,霍行深不得不离去,展怀迁则忙完自己的事,要将一份文书亲手送去给大舅舅,没想到出宫不久,就遇见了自家的车马。
七姜从窗前探出脑袋,一见相公就笑成了花儿,展怀迁则下马向郡主行礼,瑜初懒懒地说:“不必这么刻板,也就你们家的人,把我正经当郡主。”
七姜不理会这些话,下车来要交代相公一些事,小两口站在路边说话,一高一矮,展怀迁心疼她仰着脖子累,扶着七姜站上了台阶。
瑜初靠在窗边看着,想起在宫里对皇帝说的“两情相悦”,其实事后她自己都奇怪,怎么突然冒出这个词,这会儿都有了解释,可不就是看多了两情相悦,这两口子只要在一起,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透着甜腻。
“倘若霍行深不开窍,我也是不要的。”瑜初自言自语道,“这辈子就算没有,也不委屈自己,总得嫁一个真心喜欢我的人才好,哪怕不继承王府,不当郡主……”
她苦涩地一笑,不再说下去。
不多久,车下的两口子说完,展怀迁小心翼翼搀扶妻子上车,再次周正地向郡主告辞,就先骑马离开了。
车驾缓缓前行,七姜脸上还带着笑意,瑜初嫌弃地说:“你们俩就不能收敛些,天上地下就数你们恩爱吗?”
七姜眉眼弯弯地笑着:“郡主,霍行深听说咱们和皇上相遇的事后,问的第一句话,您猜是什么?”
瑜初别过脸:“爱说不说,猜什么。”
七姜道:“霍行深问,郡主伤得重不重?”
瑜初立时又看向她,眼底亮起几分期望:“当真?”
七姜却说:“不过呢,我觉着这只是证明他是个好人,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一件事里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无辜受伤的弱者,在王爷面前,您可不就是弱者?”
瑜初砰砰跳的心,一下冷静了不少,笑道:“姜儿,若没有你这句话,我真是会多想,会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