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个大忙人,怎的有时间请我吃饭。”何诚泰进了包厢,笑眯眯地打趣着安然,他皮肤白皙,身材高壮,白白胖胖,看上去整个一白胖子。
“怎么难不成我从前就没请你吃过饭?”安然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拍了下去,斜睨了他一眼,好笑地说道。
“还不是前些日子请你吃饭,你都没应。我这不是有些许奇怪吗。”何诚泰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大才子看不上我们呢。”两人相识多年,关系不比寻常,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何诚泰家在阳州,是来京城求学的。当年,安然去了阳州,在宴会上经常遇到何诚泰,他为人爽快大方,行事颇有侠义,一来二去,两人也就认识了。到了今年,何诚泰也来了石山书院进学,两人更是常在一起。
安然眼睛微眯,然后轻轻一叹,“哎,是我不对,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这才推了所有的帖子。又不是唯独推了你的邀约。”安然假装生气的样子,“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
何诚泰一听,呦,把人给惹火了,连忙讨好地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凑近安然,满面赔笑,“是兄弟的不是,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怎么,可还吃着药?身子骨好些了吧?”语气中满是关心。
“已是大好了。这不身子刚好,就请你来吃饭。”安然说,听到他的关心,心里十分温暖。
说话间,饭菜已经上了桌。安然给他斟满了杯酒,又给自己倒满。
这才说,“今日这饭可不是白请的,我还真有事要找你。”顿了顿,安然又道,“你是晓得的,我不过一家中庶子,往后是要被分出去的。家中老爷也早就发话,待我那幼弟成了亲,就是要分家的。这些年来,我也不过积蓄了不到两千两的私房,这点子银钱在京城是根本不够用的。往后家中用钱的地方多了,难不成要靠媳妇养家?你在挣钱这方面是个行家,看看能否出个主意。”
何诚泰闻言,转了转酒杯,略一思考,直接给出了回答,“你这一提,我还真有一赚钱的生意,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安然正了正身子,做出侧耳倾听状,神色严谨道,“你先说。”
何诚泰夹了一个花生米放在嘴里,说,“我家倒是有一支出海的商队,每年都是要来往三,四回的。专司将本朝的茶叶,瓷器,以及丝绸等物运往海外去,再将西洋的物什贩回来,这一来一往,获利颇丰。不过这利润大,风险也大。海上天气易变,常有遇到海啸,风暴潮,除此之外,还有海盗拦路,这一不小心就会血本无归。不过你若真想做这个,到时候找个信得过的人,跟着我们家的船一起出海也是好的。”
海运有多赚钱,安然是知道的。不过手上本钱不多,若出了意外,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安然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眼神坚定,道,“行,就干这个了。”
“你可想好了。我给船队里的人打声招呼,下一次出海在两个月后,你且把人和东西准备好。”何诚泰想了想,提醒安然道。
下了决定后,安然直接找了牙婆买了两家人,一家姓蒋,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其中男子读过书识字且会算账,两人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另一家姓程,男人叫程强,同是三十多岁的夫妻,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儿。
安然又租了间小院将买来的人安排好,凑齐了三千两白银。在考察过他们的品行后,安然把钱给了蒋家的男人蒋文,让他将三千两银子都花了,换成本朝的特产,带着程强和等他的大儿子一起跟着何家商行的船队出海。然后又安排程强家的小儿子,让他暗地里去搜集一些比较容易找到的药材。剩下的人暂时给了纪淑宜,让她来安排。
如此这般,安然只等着商队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