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个月怎么办?”陈木问道。
“什么怎么办?”
陈木转身仔细看着陈鱼,眼神清冷好似还带着点审视,仿佛在说:你在跟我装糊涂?
双方都是明白人,陈鱼吃掉最后几瓣橘子,耸耸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跟陶女士的战争还只是刚开始。想想,像今天这样的闹剧,以后会每天上演,战线得拉到好几年,日子还真是有意思啊。”
“你没想过一劳永逸的法子?”
“要是有这样的法子,我还能这样每天跟猫捉老鼠一样躲着她?”
现在只要家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陈鱼就战战兢兢,绷紧了神经,但凡看到可疑的男生,她一律都以有事为由遁了。
“大妈并不讨厌顾清。”
“然后呢?”
陈木思忖了小半会:“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大妈也不会这么烦你了。”
“那前提是我要有啊。”陈鱼想到什么,扭头看向陈木,“我刚刚还想到另一种一劳永逸的法子。”
“什么?”
“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已经有了定论。那就怎么来再怎么回呗。”陈鱼想当然地说,“你带我去拜鬼仙,让她把我送回去。这种日子确实不是长期能过的,我怕在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得走在陶女士的前头。你觉得怎么样?”
陈木看着别处,心事重重的,似乎真的在考虑陈鱼建议的可行性。但陈鱼知道,他可能压根就没想这一茬。
“方法跟我说一下。”
“你很想回去?”
陈木的声音是真的冷啊,比秋天的风还要凉。两年了,这小孩虽然对自己没有敌意了,但一说话就这个调性,凉凉的,好像加点温度,他就会被暖死一样。
“我不回去,天天在这被逼相亲吗?我才十九,又不是二十九,就算是二十九,结不结婚,那是我的自由,轮得到别人来操心!我亲妈都没管过我!还有你,如果不是你去拜什么鬼仙,我会到这里来?”
陈鱼向来乐观,骨子里带着国人那种随遇而安来都来了的淡定。但不代表她不想家,不想父母,不想回去。一开始她将这发生的一切定义为玄学,是不可预料的,就算心里郁闷,也没有人可以责怪。但这竟然是人味操控的,是陈木,她才来到的这个地方。
这两年藏在心里的情绪,一下子有了发泄的出口。
“对不起。”
陈木声音有点小,好像再小一点就能被风给带走。
“你不用跟我道歉。”
陈鱼深吸了口气,她有自我开解那一套的法子。何况这些压在心底的话一旦说出来,情绪发泄了出来,就好受了许多。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怪陈木的,但她也知道陈木只不过是去拜了下鬼仙,说出让原主消失的愿望。并没有指名道姓让自己过来,这件事里若仔细追究,她仿佛还不能定陈木的罪,
“所以拜鬼仙的法子,有了吗?”陈鱼问道。
“下午六点,带五柱香,点香,说自己要求的事。”
“就这样?”陈鱼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厉害的事,流程就这么简单?
陈木回过神,看着她:“只要这些,但是你的要求具体会不会被实现,就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