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番谦让,展现出了很好的世家礼仪,如果丢掉前面半段的倨傲,可以说是看的令人如沐春风,怡然自得。
谦谦君子,风流倜傥,也不过如此。
“好!”
王树友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直接转身离开,大兄王琼年事已高,很多时候都只在关键时刻会出马。
至于下一辈的,不是指他们举办这样一个出殡礼仪也做不好,而是有一些古老的礼节,怕他们忘记,坏了王家的颜面。
所以算来算去,就造成什么事情都落在了王树友的身上,这两天为了这个出殡,忙的是脚不沾地。
别看世家豪门,什么东西都不缺,没什么,买什么即可,以为主事人只要轻轻松松的施法号令就行。
出殡之礼,最看重的,还是各种礼节,从亲朋,到贵友,以及各方大家族以及朝廷的使臣,还有像李治和杨轩这种正好路过,不得不跟着过来祭奠一下的贵人。
各个身份不同的人,礼节都是不一样。
如果哪一环节出了错,那可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堂堂传承数百年的大世家连礼都不能规范准确,又如何能身负天下民望,做天下世家的领头人之一?
所以越是这种时候,王树友是越加忙碌。
看着王树友离开后,众人互望一眼,眼角隐隐带着笑意,当即就有人再次低声的说着李怀光刚刚的举动,行止有礼,谦逊待人等等的赞美之词。
李怀光虽然听着开心,但也知道影响,刻意压低着声音,和众人窃窃私语。
最外围几个王家子弟见他们又故态萌生,心中大是不满,但见他们刻意压低着声音,不会破坏这肃穆哀悼的气氛,才别过头去不管。
眼不见心不烦!
赵郡李氏,派出这样的一个主事人,也不过如此吧。
最前方,王琼作陪李治和杨轩等三人。
此刻作为朝廷的使臣,又是王通的学生,房玄龄也是身着厚重肃穆的黑衣在里面,眼眸中有着缅怀之色,他已经近五十岁了。
五十而知天命,对于生死,他也是看淡了,所以此时没有太多的伤心,只是缅怀当初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恩师王通座下听学的日子。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恣意潇洒,心中没有一点杂事,同时踌躇满志,想着遇明主,共镶大事。
现在时过近迁,遇到了明主,自己也是身居高位,但往日慈眉善目,循循教导自己的恩师此刻却已经睡入棺犉,永远再也不能见了。
即使是以房玄龄这看惯了生死,历经无数风浪之人的心性,也不禁有些感伤!
不过到底是非常人,一察觉到自己有沉浸在伤感中的迹象,房玄龄迅速掐断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抬起头来,听着旁边的谈话。
他此来,不仅是来祭奠恩师的,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王琼似是无意间的转身看了窃窃私语的李怀光等人一眼,朝着几人感叹道:
“通弟在生前,就经常和我说平生有着三大憾事,没想到在临终前,却还是没有实现,实是可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