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王沉宛如主人一般,从衙门中迎了出来,朝着郑货拱手说道。
“郎君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家奴,有什么资格让郎君来迎?”
被阴阳怪气了一顿的郑货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满脸笑容地走到王沉身边,柔声说道: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误会罢了。如今误会已经解除,还望郎君莫要再生气。”
“哦?误会?”
王沉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郑货。
“不错,误会。”
郑货也毫不心虚,而是迎着王沉的目光与之对视。
就这样,两人在咸阳令衙门门口对视了足足有三秒钟,直到慢一步的章晨从衙门中出来,两人才结束了相互之间的对视,而后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搞得刚刚抵达现场的章晨一脸懵逼。
“二位……这是在笑什么呢?”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章晨依旧陪着笑脸走到两人身前,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相国,心中难免高兴罢了。”
王沉摆了摆手,胡乱编了个理由道。
“我也是。”
就在章晨将目光转移到郑货身上的同时,郑货也笑着说道:
“一想到马上就能将相国的客人请回去,我的心中也是高兴非常。”
“啊?哦……哦……”
虽然章晨不明白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但是他那有限的情商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好加入笑局,因此他也学着王沉和郑货的样子,在自己的衙门口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咸阳令衙门的门口出现了三个莫名大笑的人。只是王沉和郑货是真笑,而章晨是在傻笑罢了。
“时候不早了,相国也该等急了。”
片刻之后,郑货停下了自己的笑声,对着王沉说道:
“郎君,请登车吧,小人这边送您去见相国。”
“既如此,那便有劳家令了。”
王沉朝着郑货拱了拱手,而后便径直朝着相府的马车走去。而就在他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转头对着章晨说道:
“那个赵五,现在已经是在下的家臣了。等会儿他辞职的时候,还望令君不要为难于他。令君若是愿意成人之美,在下将来必有回报。”
说完,也不等章晨答复,王沉一头便钻进了相府的马车之中。
“这……”
另一边,章晨没想到王沉会突然和自己说这种话,在经历了片刻的懵逼之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而后一脸狂喜地对着马车内的王沉喊道:
“还请郎君放心,本官不是那种从中作梗的小人!”
……
“想不到,郎君年纪不大,城府却是不浅啊。”
马车内,坐在王沉身边的郑货突然开口说道。
“家令这是何意?”
王沉转头看向郑货,微微笑道。
“章晨之前已经将你得罪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接下来一定会处处针对于你,并且想尽办法和你作对。届时那个赵五别说是辞职了,怕是连活着走出咸阳令衙门都很难。”
郑货看向王沉,一脸认真道:
“但是有了郎君之前的那番话,情况就变得截然不同了。郎君主动向他释放善意,让他意识到还有与郎君改善关系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再做任何有害于和郎君关系的事情的。如此一来,那个赵五的安危也就不需要再做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