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王沉不会只找韩安一家合作。除了韩安之外,他还会在韩.国的众多贵族之中寻找盟友,与他们一同达成目标。在这种情况下,韩安若是想要耍小聪明,干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的话,是很容易被察觉到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王沉可就不会再对其客气了。
“这……愚兄知道了……”
听到警告的韩安心中一凛,虽然此时的他并未对王沉的实力有一个直观的认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王沉是一个深不可测,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人。因此虽然王沉的年龄要远小于自己,虽然自己如今还是韩.国的太子,地位要远高于王沉,但是他却依旧对王沉生出了敬畏之心。因此在听到韩非的话之后,他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王沉的事情。
“如此……便好……”
韩非深深地看了韩安一眼,随后转过身去,离开了驿馆。只留下韩安一人,望着韩非离去的背影一阵出神。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在经过半个月的调度征兆之后,秦国的第一波军队已经被调集到了洛阳附近,随时可以对周围的国家发动攻击。
而与此同时,远在咸阳处理政务的吕不韦也终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抵达了洛阳,准备参加嬴政的登基典礼。
而与吕不韦同一时间抵达洛阳的,还有当今韩.国的国王,韩然。
此时的韩然已经极其年迈,毕竟他的儿子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原本的历史上,再过几年的时间,他就会因为衰老而与世长辞。如今虽然因为羊毛衣的缘故,他在上一个冬天的时候得到了较好的保护,但是身体状况却依旧无法与年轻人相提并论。因此许多台阶他都无法独立攀爬上去,只能借助旁人的手,才能勉强登临。
身为一国之君,韩然在韩.国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如此狼狈的,毕竟国君走到哪都有人抬着,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走路。但是如今不同,此时的韩然是以臣子的身份来到洛阳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能再继续使用国君的仪仗,而这,也就导致了他行动极其困难。
好在吕不韦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韩然的难处,于是便立刻进宫,向嬴政讲述了这件事,并且建议嬴政准许韩然继续使用国君的仪仗在洛阳城中行走,以此来展现自己的仁慈。
对于吕不韦的建议,嬴政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非常不赞同的。毕竟礼节是身份的象征,如今韩然既然是以臣子的身份来朝觐自己的,那么自然就不能再继续使用以往的仪仗,否则又怎么体现出秦国对韩.国的领导地位呢?
而就在嬴政准备拒绝吕不韦建议的时候,一旁的张良却突然开口道:
“相国此言甚是有理,韩王毕竟年迈,若是跌倒在王宫前的台阶上,那才是真正的笑话呢。不如大王就赏赐了他国君的仪仗好了,如此也能彰显大王的仁义。”
“话虽如此,可是这终究是于礼不合啊!哪有臣子在君主的面前采用国君仪仗的呢?”
嬴政皱着眉头说道。
“若是以往的话,韩王此举自然是不妥的。但是大王别忘了,您可是马上就要登临天子位的啊!到了那个时候,您的身份可就不过秦王了,而是天下之主,所有诸侯的主人!以这样的身份,您自然是可以接受一国之君的朝拜的。在这种情况下,这韩王是否采纳国君之礼,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良笑着说道。
“对啊!”
嬴政闻言,不由恍然大悟道:
“以秦王之身自然无法接受一国之君的朝拜,但是天子就不同了!寡人即将登临天子位,自然可以接受国君的朝拜!张良此言有礼,真不愧是天生神童!不枉寡人将你收到身边!”
“大王谬赞了,臣不过是平日里看的家中的藏书比较多罢了,哪里当得了神童之称?”
虽然心中隐隐有些得意,但张良依旧连连摆手道。
“不愧是韩.国的相族,光是家中的藏书,就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看样子寡人之前是过于小觑天下英杰了!”
嬴政感慨了一声,随后对着一旁的张良说道:
“不过现在倒也不晚,有了你的辅佐,寡人又何愁霸业不能成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