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钰一问便是分了三句,眼珠紧张的转个不停,怎么没听风宿提起过,而且媒体那边也完全没有消息……
风宿看着对面那个可以被称作笑面虎的男人,棋逢对手的感觉大抵如此。
这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是敌是友?
不过现下还是冷静开口解释:“上次在酒店大厅,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出手小小给了点教训。”
小小,点。
这两个形容词用在这里可以说并不是很恰当。
倘若差点把人掐死都能算是小小的教训,那就真的没了惩戒一词的存在感。
林悠钰用手指头想都能明白,风宿应该是听到别人对自己说三道四,所以心里不爽,才贸然出手。
不过对方如果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么给点教训也是应当。
虽是作为演员,一个公众人物,必须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去接受外界中肯或者是不中肯的评价,但并不意味着什么污秽的话都要往自己身上抹。
演员也是人,褪去那一身看似光辉的外壳,还是和普通人无异。
“奥,原来是这样。”林悠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再多的话都没问出来。
这大大出乎尤项霖的意料,作为一个女艺人,在别人眼中时刻保持圣母形象才是根本,她倒是有意思,不对自己的心情遮遮掩掩,嬉笑怒骂尽显于表情中。
总的来说,就是活的潇洒。
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成长出这样一副性格?
“林小姐,我以为你会再说些别的。”
“别的,我为什么要说别的?”林悠钰大大咧咧的样子让人哑然失笑。
尤项霖见此并不生气,而是脸上笑意更盛,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实在太多,素日对着家里人都没几副笑模样的他,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因为一个女孩的微妙表情而破例。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位先生那天都做了些什么吗?”
尤项霖也是刚猜到那天与徐丽玲发生冲突的,居然是眼前这个当红小花的男朋友。
想想这个世界真的很小,有些人八竿子打不着居然会在这种奇妙的缘分之下“重逢”,他第一次相信有天意这回事存在。
林悠钰依然保持着无可厚非的态度,慢条斯理的把随意搭在身前的长发揽到背后,灼灼目光似是要在对面男人身上烧出个窟窿。
朗声回答:“嗯……我大概能猜到一点,不过刚才看您的态度,应该对自己表妹的所作所为没有想要维护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表妹?”
面对尤项霖的继续追问,林悠钰还是很有耐心的予以回应:“首先你是家里的独子,身边出现年轻女孩的可能性只有两个,女朋友或者是表妹,如果女朋友被排除掉,那就只剩下表妹了。”
“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在这里我一并给你解答。”
尤项霖煞有介事的以看戏的表情看着她。
“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不是你刚才的那种,至少也得像我们这样……”
踮着脚尖,侧身后红唇毫不犹豫的落在风宿脖颈上面。
殷红的印记衬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并没有半分的违和感。
察觉到女孩发间的淡淡幽香落进自己怀里,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献吻惊住,风宿没有在第一时间伸出手接过那副柔弱无骨的身子。
但及时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没能让林悠钰后背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林悠钰忍不住吃痛一声,心里却升起点点慌乱,自己投怀送抱的意思这么明显,怎么这男人还是个榆木脑袋。
她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上去亲一口便顺势倒在风宿怀里,行云流水的动作绝对能让某些在一边看好戏的人大跌眼镜。
这下好了,没把别人刺激到,自己反倒要先摔个狗吃屎。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当后背贴上一只温热大掌的瞬间,林悠钰心里那块石头才彻底落地。
总算没让自己失望。
把人慢慢扶起来的时候,风宿的表情却有些异样:“你太瘦了,回去多吃点东西补补。”
他怕自己动作太大把小人伤到,所以尽可能的用最小且能接住人的力气托住小家伙的后背,但是那瞬间的触感,后背的蝴蝶骨甚至有些咯手,让他产生了不满。
林悠钰哈哈一笑:“好好,等我拍完这戏,肯定好好吃饭,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还有点困难,毕竟礼服还是要穿的,我让甜甜姐给我准备了最小的尺码,如果因为自身的原因塞不进去……可有点不好。”
“那又怎么样,我找人给你定制几件就好。”风宿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财大气粗。
林悠钰刚从“危险”边缘被拉回来,便收到了这种待遇,换做平常的时候,她一定会说几句话逗逗对方,但是周围人这么多,还有对面那个抱着看戏态度的尤项霖默默杵着。
实在是难以启齿。
“好了,这下我知道真正男女朋友之间该是怎么相处的了,谢谢林小姐给我上的一堂课。”
尤项霖终于收回了玩味表情,低头看了眼手表,表带上也沾了鲜血,不过并不明显,只是有些事情应该是不方便去做,比如——开车。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转身过去,在心里默数了三个字,便听到声音自背后传来:“尤先生,你手受伤了,还能开车么?”
林悠钰视线落到那只被纱布包裹得严实,类似“猪蹄”的手,目光显得很关心。
某人却轻哼一声,不过被她扯了下衣服什么都没再说。
“没事,单手开车也没问题,只是困难了点,还有点不安全。”
他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自己的手受伤,开车有很大危险,这里车路又不好走,万一在路上出了点事……这可谁都没办法确保安全。
风宿心中的不满简直上升到了极点,偏偏对面那个笑面狐狸还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明明心思深沉的比墨汁还黑,还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女人面前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