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寞延不语,抬头看向那一间紧闭的屋子:“不要在背后议论风爷,现在情况刚有所好转,你们就开始懈怠了吗?如果有闲工夫没处发泄,不如去赌场里面当一阵子服务生怎么样?”
“不敢不敢,二爷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们也是担心风爷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即使赴汤蹈火,也会去做的啊!”
这群人了解沙发上那个男人的本性,所以赶紧开口讨饶。
祁二爷的话虽然听着像是开玩笑,但有时候手段用出来层出不穷,一般人甚至没办法撑过半天,就恨不能跪在地上给他磕响头。
他说到,便一定会做到。
祁寞延没把他们口中说的那些保证溢美之词听进去,反而很是不屑:“如果你们能帮着做些什么,那就不用风爷千里迢迢赶回来处理事情了,他不在的时候,你们做的那些好事,当真以为我看不见吗?”
有人心里默念:那你看见了不也没管过吗,我们只是一时疏忽,才让某些人钻了空子,再说亏损又不是很多……说到底,你也是想让风爷赶紧回来才是。
“二爷,不是我们乱想,实在是……实在是风爷最近一段时间都把时间浪费在那个女明星身上,反正我倒是看不出那个女人除了一张脸之外,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是戏子,靠着卖笑博取大众好感度赚钱讨生活而已。
而且网传林悠钰那个女人私生活混乱,和好几个男人暧昧不清。
这样的女人,风爷也下得去手。果然还是为色所迷。
“是啊,从前我们给风爷找过多少女人,那一个不是身材长相都出挑的,名门闺秀也有,那些说是骨子里含着贵气的家族,听到咱们风爷的名号,还不都是哈巴狗似的巴巴凑过来!”
“林悠钰那个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药,让人五迷三道的……”
祁寞延冷着一张脸,“都别说了。”止住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好在他们声音小,没把里面那位惊动,否则风宿发火才是一场灾难。
“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别让这些话被风爷听见,否则那时候我都保不住你们。”
“还有,市场上操纵股价的某后之人,你们最好赶快给我查出来,不要到了无可挽回地步的时候才认错,风爷现在没有追究,不代表以后不会提及这件事。”
祁寞延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眉宇很是冷硬,他的五官并不能算是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却如同化学反应般奇妙,无端能吸引旁人注意。
如果认识他久了,便会发现,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和风宿很像。
比如严重的洁癖,还有对女人的冷淡。
而且有时候,祁寞延做事更加狠辣,丝毫不讲究情面,让人睡梦中见到那个眼神都会后怕。
寂静一片的时候,有人猜测:“您说,这次那些平时见到我们连头都不敢抬的小企业,突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是不是受了别人指示?”
“也许。”祁寞延开口。
“那……这个别人,和上次要害风爷性命的……”
祁寞延白了说话的人一眼,还没开口,便被定住一般,直直看向前方。
“风爷。”起身对着来人鞠了一躬。
能让他这么恭敬对待的,也就只有屋子里那一位。
风宿走到大厅中央,眼周布着戾气,扫视了一圈屋子,可周身的气势未消反增,让人灵魂都不由得颤动。
“您出来了。”祁寞延见他没说话,应该不是因为听到外面的讨论声音才出来的。
风宿没看他,而是打量着,从一群人里面挑出来几个,这些是他的心腹。
刚才的讨论虽然没参与,但是脸上表情都显示,他们认同那一番言论,那个叫做林悠钰的女人,着实害人不浅。
没想到,下一句话,让他们如坠地狱。
“你们几个,去隆城找风煞,直到把人平安带到我面前。”
“风爷,万万不可啊!”
“是啊,这,这不合规矩,他们是跟在您身边最亲近的人,让他们去保护一个女人,这实在是……”
风宿虽然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能引起他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也就只有他们口中的红颜祸水——林悠钰。
“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口反对了?这是命令,不是在问你们意见!”
风宿看着眼前一群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一路艰辛走过来,才有了今天这般安稳日子的兄弟,只能说出这一句听起来很不讲情面的话。
但是这几个人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
只有他们跟着林悠钰,再加上风煞的协调配合,他才能在这边真正的放心。
而且只是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不算的上难为人。
“风爷,我们不愿意,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怎么能比你重要!”
“就是,最近港城这边不安稳,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事情,如果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冲你下手,那……”
风宿剑眉微凛,看着说话的两个人,开口带着森森阴气,怪异的朝祁寞延的方向看了一眼:“怎么,给我办事就不愿意,和你们的祁二爷用武力去收债就愿意了?”
他一针见血的道破事实,风宿在外声明赫赫,从没有人敢欠着他的人情不换,就连那些所谓的欠债,大都是他见对方品性好才出手相助。
但是那些人只知道帮助自己的是个不知名的神秘人,从没把他和那人想到一处。
毕竟一个是传闻中样貌狰狞且从不留情面的阴狠之人,一个却“乐善好施”连名字都不留下,这也是某些人私下里津津乐道的事情。
但是,风宿心里清楚,他送出去的那些东西,往往用不了多久就会还回来。
以前这种情况还不多,尤其是最近两年,他找风煞去调查,但是结果却令他生疑。
原来是这样……
“风,风爷,你知道……”意识到自己失言,说话的人就遭了祁寞延一记冷眼。
废物!
祁寞延淡定的走到风宿身前,他是为数不多敢和风宿对视的人。
“你要怪就怪吧,那些钱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进了别人口袋。你以为那些人是有多好的心性,风宿,我告诉你,你想错了!”
他连尊称都没叫,当着众人便喊着风宿名字,不仅如此,祁寞延说,风宿做错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低下头为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