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在笑什么?”老李不解的问。
无形中,就已经改口,从昨晚客气的林小姐,到现在的夫人,只过了一个晚上而已。
而且那眼神中都是慈爱。
其实老李早就想这样叫,因为风宿单身这么些年,他在背地里只能着急,甚至有段时间见到他和祁寞延来往太多,心中难免生出一些别的想法。
比如,他其实是喜欢男人的,所以才会拒绝一切女性生物的接近。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林悠钰的出现不攻自破,他昨晚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心里面不仅装着在网络上搜索到的相关信息,更多的却是审视。
审视林悠钰有没有站在风宿身边的资格,虽然他人微言轻,但还是想为风宿的终身大事尽一份力。
不过对方女孩的表现却也是超出常人的沉稳从容,像是她即将共度一生的男人,并不是被所有人惧怕的“风爷”,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一个被她全心全意爱慕的男人。
而她也早就做好承担所有未知压力与危险的准备。
老李放心了。
在他问完之后,坐在桌边的女孩就没了下文,连笑声也是一秒收回。
默默放下手里的餐具,只抬手遮住了自己上半张脸,余下一个被精致线条勾勒而成的下巴。
不过那耳根处的红晕却格外明显。
这种情况,她是应该怎么回答呢?
还没结婚就已经变成“夫人”的自己,虽然不得不承认,那个称呼倒是新鲜而且顺耳,但是!
试想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已经在不经意的时候就被人成功求婚拿下,在身上烂摊子不断的时候就做好了结婚的准备。
这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就算是那些惯会编排明星的小道消息来源,娱乐新闻与头条的编写者,也没有这个脑洞,将林悠钰与已婚妇女的角色联想起来。
所以,她不出意外的在头疼的同时,心里面那点羞涩与紧张交织。
只有左手上那枚克数感人的钻戒在随时随地的提醒着林悠钰。
她,已经是一只脚迈进婚姻坟墓的人了。
老李见到两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应自己,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连带着他揣进兜里的那只手都有些不自然。
刚才在厨房里偷听到两人的对话,一不小心便把手里的盆子弄掉地上。
他好不容易想出来观望一番,却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
果然是自己年纪大了,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是很难猜。
老李刚想从餐桌边回到厨房里去,风爷和那丫头饭后应该吃点水果,他该去准备一些。离开的时候,却眼见发现自己摆在餐桌正中央的玻璃瓶里面的玫瑰,莫名少了一支。
显得中间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诶?我的玫瑰怎么少了一支?我之前明明数过,就是九支,怎么不见了?”
老李有细微的强迫症,这点风宿也知道。
不过却将自己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默默移到自己腿上。
连带着手里面的那支玫瑰花都跟着到了桌下。
“我的花呢,那可是我让人专程从国外运回来的珍稀品种,即使没有根,插在水里也能活半个月的,到底哪去了?”
老李继续追问,不过更多却像喃喃自语。
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眼神中布着疑惑,在餐桌边的两人身上扫量。
林悠钰刚想开口说清真相,她也算看明白了一些,管家老李在一些事情上面实在是较真,没有一个准确回复的话,他怕是一个早上都要找到那只消失的玫瑰花了。
“在我这里,我刚才借用了一下。”
虽然这是在自己家里,而这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风宿的。
可他在回答的时候,还是用了说了“借”字。
因为他熟悉老李的性格,也见识过对方因为找不到电视遥控器而把房子翻个底朝天的样子。
风宿甚至还记得,当时那电视遥控器是被他无意间弄到了沙发的缝隙里面。
就因为那一次,老李没有看到早间新闻,第一次做出了“叛逆”的事情。
虽然叛逆这个词不适用于一个老男人,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还记得,那天中午的米饭中,隐约还能看到未融化的白糖颗粒……
“风爷,你之前喜欢辣手摧花,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当着夫人的面,你居然连一支玫瑰花都不放过,我知道你不喜欢太过鲜艳的东西,但是夫人在这里,你就不能稍微迎合一点吗?”
这些话就能看出,林悠钰现在在老李心中的地位,那可不是提高一个档次那么简单。
提高一个档次,那就意味着,是排在风宿前面的。
风宿:“……”
林悠钰实在看不下去了,默默举起一只手来,像是小学生小心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
乖巧的坐正并且出声:“那个……李叔,其实是因为我喜欢那支玫瑰,所以才让风宿取出来,想要细细观赏一番的,毕竟那个玻璃瓶离我有点远,我看不太清楚……”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这也是和风宿认识太久的关系。
得到了某些人的真传。
毕竟某些人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刚才是怎么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一支玫瑰花向她求婚的。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随后冲着对面挤眉弄眼,示意风宿把刚被用作求婚道具的玫瑰拿出来。
风宿只是面色发黑,但是能看出来并没有生气,即使老李的态度根本不像是这房子的管家,而是像大家长。
还没来得及把腿上的玫瑰拿出来。
老李就出乎意料的面容放晴,随后云淡风轻的开口:“哎呀,原来是夫人喜欢,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找了半天。”
“没事,如果你觉得没办法真切的欣赏到这玫瑰的美,可以和我说一声啊,我马上找人再送过来一些,保证让你掰扯花瓣到手酸!”
林悠钰:“……”
她难道像是那么辣手摧花的人吗?
她都已经长得那么美了,没必要和一朵花过不去吧?
不过也好,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等到老李走了,她面见长辈时专用的乖巧做派一扫而光,随后默默翘起二郎腿,俨然一副大姐大的做派。
风宿本来已经准备离开桌子去准备待会用到的东西,却敏感的察觉到背后一道冰冷视线。
然后那道冰冷视线的主人发话:“某些人能和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辣手摧花吗?”
她刚才可是听得清楚,风宿、辣手摧花、
“那花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另有隐情呢?你这种特殊爱好可是从来都没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