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这么的有礼貌的询问着自己,可能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对这个女孩多了几分关注。
随着时间的流逝,家中变故,他被季向淮带回自己的家。
王玲怕自己不好适应,便对自己处处关心,季向淮每次下班回家带的礼物也从一份变成了两份。
自己因为时常压抑茫然,那时候的自己仿佛还沉浸在自己孤独的世界。
是季琬,在他被邻里,被他人数落,甚至嘲笑的时候,勇敢的站出来。
还记得,季家一个远方亲戚到季家做客的时候,看着傅嘉恒他们都是小孩子,便用说笑的语气对着傅嘉恒说着话,但他却视若无睹,未曾应答。
那人便勾着唇角说着。
“嘉恒,你这个样子,小心以后季家不要你喽。”
他还未曾反应过来,正在一旁拿着芭比娃娃玩的季琬却直接插着腰,指着那个人说着。
“阿姨,你胡说,恒哥是我们一家人,哪有不要一说!不要的话,也是不要季琬,季琬不喜欢你!”
她说着,便拉着傅嘉恒直接上了楼去,还将自己手中的娃娃递给他。
“恒哥,她们是在胡说,给你,你玩~琬琬最喜欢恒哥了。”
她是这样说着,大大的眼睛扑闪着,他原本沉寂的眼眸,却因为她的话而随之点亮。
到了长大之后,她上了高中,有段时间总是晚上回回家晚,他十分担心。
那次,看着时间都快要十点,她还未归来,他便直接顾不得换下睡衣,穿上鞋子找出门去。
在终于在拐角处看见她的身影,他这才放下心,先行回家,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她到自己的身边。
“五,四,三,二,一。”
他一边数着,一般看向自己手上的腕表,在抬眸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却在暗笑。
她在上楼的拐角处碰到了脚趾,他便牢记在心,第二天就给走廊换上了灯。
一切的一切,季琬,我甚至想把你可刻入自己的心尖,刻进自己的骨髓...
看着季父在抢救室里急救,他心中何尝不难过?
不,更多的是害怕,他害怕医生出来,说着宣布着和当年父亲抢救无效一样的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站在角落,掩饰着自己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的不安的心。
可是在办公室里说的话,他递给纪芮的纸条,也许从他给纪芮说帮我个忙的时候,也许季琬当时走进霍氏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可逆转...
她说,只是妹妹?
不,不是,你早已在我心中占有更重要的位置。
她说,季家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爱,是关怀,是自己另一个避风港,是自己第二次生命开始的地方。
她说,我不需要…
她说,她在给别人追求自己的机会...
她说...
他的脑海中全然是季向淮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季琬抬眸看自己时,那冷漠的神情...
巨大的恐惧和陌生感由心而发,他的心中仿佛被抽了一鞭。
再随之,季家一行人离去...
季叔!安姨!季琬!季琬!
在病房里的宫海看着傅嘉恒眼角不断涌出来的泪水,他紧紧的抓着傅嘉恒的手。
“嘉恒,醒醒,嘉恒!”
眼看着傅嘉恒昏睡之中呼吸突然开始急促,他焦急大叫。
“医生,快叫医生!”
当傅嘉恒终于醒来的时候,他勉强的睁开双眼,身边被医生团团围住,眼角泪水干涸后的蛰痛还存留着。
他的鼻口处甚至带上了呼吸器。
这是怎么了?
他转眼看着身旁站着的宫海,他神情担忧的看着自己。
他想要转头,却感到脖颈处十分的僵硬,头痛欲裂,难以忍受。
“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站在一旁关切的说着。
“…”
傅嘉恒长了长嘴,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他有些恐慌的看向医生。
宫海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心疼的眼泪也随之落下,打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一片氤氲。
傅嘉恒再次努力的发出声音。
“我…”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刺厉,好似尖刀划过枯叶。
听见声音后,傅嘉恒却颓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