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从车上下来，他拢着袖子往兜里一塞，嘴里嚼着泡泡糖，诧异道：“姐，你还真的来监督这群菜鸟训练？”

“不然呢？”

姜明月冷得缩了下肩膀，斜他一眼：“留着他们被狼叼走？”

凯斯咂嘴，羡慕道：“这群菜鸟真幸福。”

凯斯瞄着远处停着的那辆越野车，推她的肩膀：“走啦，走啦，你回去，这里我帮你看着。别让君老大等久啦！”

“我、我不去。”

姜明月躲过凯斯的推搡，就立在树下，说什么也不肯过去。

凯斯把胳膊肘搭在她肩膀上，“君老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之前还说想见他，怎么，现在人在面前还别扭起来了？我的好姐姐，姜姐姐，这可不是你潇洒直率的做事风格。”

“不去。”

姜明月抿唇，垂下眼睫盯着雪地。

“你是不是因为上一次任务的事情？我跟君老大都有好好帮你找人，他不让你出去我觉得做得也挺对的……”凯斯低头，用鞋尖踢了踢脚边的雪花。

“不是这件事。”

姜明月看着覆雪的针树林，呼出一口白气：“你难道不觉得君茶最近做事的手段，跟君家其他人没有差别吗？我感觉他好陌生，离我也好遥远。甚至有时候，我帮他，我认为我是错的。”

“……”

凯斯偏过脸认真地看着她的侧脸，他犹豫好一会儿才说：“姐，我们是君老大接回君家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现在了……”

是啊——

没有君茶接他们回君家，他们早就冻死在那年大雪覆盖的街头。

姜明月清楚地记得，铁漆黑色的街灯立在巷口，君茶身后跟着为他执伞的管家，他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绛紫色的发带系在身后，阴柔俊美的五官神秘而妖冶，暖黄色的光盛开在他身后。

他是唯一向他们伸出手的人。

犹如神明。

就算他踏上歧路，她也不会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