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的青素云自听完宋肖璟咆哮之后,就在没听清他二人的低语,此时见宋肖璟从江潋房中出来,两步并作一步也回了与宋言一起的屋子。
江潋与宋言的事,算是在她心中落实了。
本就对宋言心存不满,又有了这个事情,现下只恨不得将宋言再次扔进那山谷,饿死冻死,叫狼吃了。
气冲冲推门进去,就见宋言正拿帕子绞头发。
刚沐浴过的人愈发肤白唇红,黑漆漆的发掸在肩上,歪着头的动作显得脖颈纤长。这样一看,青素云更加生气了。
使足了力气,碰的一声又踹了脚门板。
宋言听见这巨大响动抬眼来看,就见青素云眼眶通红,狠狠瞪她一眼从她身边路过,嘴里对她嫌恶喊道,“我看见你就恶心!卑鄙,无耻!你不要脸不害臊!给我们女子丢脸!”话音方落就扑进了床榻中间呜呜哭了起来。
就连这一眼瞪得比往常每一次都要狠些。
宋言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但她那话说的当真太重。
也不管她哭的伤心,丢开了手中帕子,站起身气红了脸:“你在我心里也好不了多少。”
宋言这时想,原先是不想叫江潋砚川犯难,哪里想到青素云愈发不知收敛,她现下也不大想忍了。
正巧回屋路过的砚川听见她两人对话,忍不住从大展着的门外斜着探进半个身子。
“宋言!你不会骂人啊?!”
宋言紧皱的眉展开,转过脸看向门口的砚川,点了点头。
点过了头,又忽然道:“学得来。”
砚川见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罢了又去看青素云一眼,他本就与青素云不对付,方才听她说话实在难听忍不住想插上一脚,可再一想自己到底是个男子,懒得与她计较。转脸又对宋言道:“收拾东西出来,我在给你找间屋子!”
宋言也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有空房,只三两下挽了头发,将包袱掂起来就随他出去了。
“我向来看不惯她那股子别扭劲,你别搭理她。”
“砚川,多谢你。”
“客气什么!你可比你那哥哥顺眼多了。”
将人引到院中最边角处,又有几分得意道:“我眼尖得很,这屋子晌午还住着人,现在空了。”
伸出一根手指将门推开个缝,“瞧,还没来得及收拾。嘶——也怪,谁会这个时候启程赶路呢…”
砚川看清了那房间里头,转头看向宋言又道:“你等等我叫人给你收拾出来,就是离我们几个稍微远点,也不打紧,这院子统共也就巴掌大,有什么事你喊你哥。”
话音刚落就见一小二哥路过。
“哎?巧了巧了,店小二!这间房我定下了,快给我收拾出来!”
路过的小二听见吆喝赶忙过来,“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手中铜盆放在一边,利落卷了袖子就进去收拾起来。
砚川抱臂靠在门上,问道:“这原先住的什么人啊,这个时辰赶路?”
小二哥边将桌上用过的茶壶杯盏收起,边笑道:“是这村镇的妇人,与家里相公闹别扭了,离娘家又远,就到这租了间客舍,都住了三四日了,这不今天她家夫君寻了过来,两人和好了,可不就连夜将房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