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垂头看去,就见宋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狐裘下只漏出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看。
“醒了?”
拧眉看她一瞬又问道:“刚才梦见了什么?”
宋言眼中晃了一晃,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现下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只急着道:“你伤到哪里?!”
江潋一怔,道:“我没有受伤。”
“可是你刚才在门外,你说你好疼…”
“门外?你看见我了?”
“嗯。你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在哪见得我?”
“在客栈。”
江潋了然的点点头,心道原来是这样将她骗出了自己布的结界。心里软了三分,又去端详她神色,“可还有别的?”
他最担心的,是叫她铸成心魔的幻境。
“没有。”
宋言此时转着眼珠细细看他半晌,脸色除了有点冷,倒是没有虚弱之态。又想去瞧他身上安好与否,可这一动才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手下的触感,光滑温热…
眼睫颤了颤垂眸去看,就见自己的一双手自江潋领口钻在里面。而自己也被他搂在胸前。
空气一时静谧。
少倾,江潋道:“…手还冷么?”
“不,不冷…”
这话说完,宋言双手迅速从那温热胸前抽出,垂了眼就要从他身上下去。动作间,却觉得江潋握着她肩膀膝弯的手更紧了几分。
胸口砰砰剧烈跳动起来,垂着的头更低了两分。
正不知为何如此,就听江潋有些为难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你自己将这狐裘拢紧些,我放你下来。”
宋言不明所以,只听话的伸出两手握紧了劲间的狐裘。
待她站到地上,江潋背过身去又与她道:“我想办法带你出去,你跟着我。”
“好。”
抬脚跟上江潋步伐,不忘垂眸看一眼究竟为何要她披着这方狐裘。这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怎么…穿成这样。
猛地抬头看向江潋后背,狐裘掩住的脖颈上渐渐腾起一片粉红,脑中嗡嗡作响,里边像烧开了水沸腾不止,热的她脸要滴血。
为什么?
怎么回事?
谁干的?
这是哪?
脑中炸出万千疑问,但她不敢开口。只依旧红着脸垂着头,看着江潋脚跟亦步亦趋跟着走。
江潋偏头余光瞥见宋言红透的耳朵,脚下步伐有些僵硬,调息几瞬,才又认真去观察这屋子。
此时这屋中,只屋顶地面算是实质,但屋顶江潋看了许久都没有破绽,地面一马平川更是无甚特别。
停步琢磨了片刻,又抬手攥住一截纱帐。手中用力,纱帐便自屋顶断裂,飘飘荡荡撒了下来。
断裂之处留下半截纱帐,也无甚奇特。
眉心皱起,目光如炬的来回扫视,周遭却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冷冽之气,渐渐有些闷热。